“怎么了?”陆鸣堂从沉思中醒过神,看向老妻。
“铺契可以拿,银子就不要拿了。”
“你想贪银子?”
“怎么可能。”陆沈氏笑骂,“先不要说我曾是中书夫人,就是我自己的嫁妆出息都够用几辈子,能看上这点小钱?”
“那你是……”
陆沈氏感慨:“宋二娘这孩子虽说是奴婢,可我就是莫名的喜欢她,觉得她做事长远周全,梓安这孩子不仅刻苦,资质又不错,这些钱要是拿出去到最后你知道什么结果。”
陆鸣堂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陆夫人怜惜无父无母的孩子,“不如我们再帮他们一次。”
陆鸣堂眉头凝起:“夫人,我现在只是留陈教书先生,上次姓刘的已经给过一次面子,这次他连宋二娘的卖身契都扒了过去,以我教书先生的身份,他不会再给我面子。”
夫妇二人隐居留陈,虽说欣赏宋简茹,可为她打破平静生活,作为曾经的中书夫人,陆沈氏当然懂得如何权衡一二:“那就这样算了?”
“宋二娘小小年纪不管是厨艺还是经营生意,都是一把好手,那刘二宝早已盯上她,一般人怕是赎不回,除非动用身份。”
一旦动用身份,那么势必会惊动刘二宝身后撑腰之人,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学生童养媳与对方产生交集。
最后,陆鸣堂对宋梓安道,“刘二宝已经给过我一次面子,现下他不一定会再给我面子,你……还是另想他法吧!”
“先生……”宋梓安大恸,他只认识先生一个人,他都不帮了,他还能找谁。
先生的话,对于十一岁的宋梓安来说,不谛于晴天霹雳,他接过铺契,浑身又冰又凉,“先生,银子呢,我要用铺子和银子把简茹赎回来。”
“银子?”陆鸣堂故意思考一下,“那不是你学费吗?”
宋梓安简直不敢相信的看向一向尊敬的先生,“有五六百两,我要用这些银子赎回简茹,给我,快给我……”他先是大吼到最后乞求。
陆家夫妇几乎不忍,差点把银子给了他,如果真给了他,那才是真对不住已经一无所有的宋简茹。
“去吧!”陆鸣堂挥手,让管家把人送出去。
宋梓安揣着铺契去找刘二宝、熊大,却被大伯三叔抢了铺契去。
“不……不……”叫天天不应,叫地不应灵,每一个经历过的人都能体味到这种绝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