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命人将那件青铜器放置桌面上,踱步至几人身旁,换了笑容道:“诸位倒也不必谦虚,今日请几位鉴古奇才到此,实属在下诚心讨教。若几位互相推诿,得不出个结果来,那只能,簿书堆积尘生案,车马淹留客在门。”
此话一落,现场便沉寂了好一会儿,桌上五位客人神色微微有变,眸中皆有说不出的愤慨。
沈洄瞧着这气氛,扬手叫来小弟,在他耳边低声问:“陈哲是个什么意思?”小弟赶紧道:“就是说他们不听话就继续把他们和那几个孩子扣着。”
沈洄了然,换了条腿翘起来,道:“你们都听见陈先生说的话了?好好配合,不配合你们和那三个小孩都别想安全回家。”
齐若飞皱眉:“三个小孩?”他看向傅怀音,“你家傅劲松也?”
傅怀音瞧了齐若飞一眼,没应话,倒是微微侧转看向陈哲道:“大渡河挡住了日军的进攻,倒是没有挡住陈先生的步伐。只是陈先生别忘了,自民国27年以来,日军轰炸昆城数次,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骨肉生离死别,这笔账昆城百姓一直没忘记,陈先生来到昆城,就不怕被昆城的百姓撕碎了扔到滇池里喂鱼?”
傅怀音的话意有所指,许文茵听罢,站起身来手指指着陈哲道:“你是日本人!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昆城是谁的地盘吗?你们日本人的脚步胆敢跨进云南一步,龙主席定让你们有去无回。别以为昆城是伪满洲,可以任你们随意进出!”
陈哲脸色微变,但却处变不惊,端端正正站着,笑了几声后说道:“两位女士勿要激动,也勿要急于给陈某下这斩立决之令。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说我是日本人?嗯?”
齐若飞气得脸都青了,甩开了椅子,指骨握得咯吱响,沉了声音道:“到底是不是,把你抓起来仔细盘问就知道了。”
“齐大公子。”沈洄也站起身来,挡在齐若飞面前,“小爷还坐在这里呢,你要动手是不是先问过我和我这些手下啊?哈?”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傅怀音浅声说道:“陈哲,没有一个中国人会像你那样鞠躬。再者,沈洄是什么货色,我们清楚得很。他沈家发国难财发得疯了,要不是你能给他些许好处,他能这么大张旗鼓庇护你?以时局来看,如今能给他带来好处的,非汉奸即日本人,总有一个身份适合你。”
陈哲哈哈大笑起来:“我这才明白,傅小姐不仅能一眼辨古器真伪,还能一眼辨人是非。我是汉奸还是日本人,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各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