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音让陈哲独自去“欣赏”她临摹地书法帖,转头去给了苏隐一个眼神。苏隐眸光一变,跟随傅怀音的脚步出了房门。
“陈哲一时半会都要耗在那幅字帖上了,我可不想与他一同耗。倒不如到这园子里来走一走。”傅怀音行于沈宅后花园中,这园子修得没有什么品位,不讲究设景之巧,也没什么观赏价值,却尽显沈家财大气粗的气派,连石子路上铺的石头都是上等货色。
可唯有一样令傅怀音欣喜,那便是园子栽满了各样茶花。
“真是没想到,沈洄这五大三粗之人竟善种花,这茶花着实种得不错。茶花喜阴,他倒是懂,将花都种在阴凉之处。这里有些品种竟是我都没有见过的。”
傅怀音感慨一番,行至一株“松阳红”面前,这花种早已过了花期,花朵凋谢,只余花叶,可傅怀音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一株“松阳红”。
傅怀音似是回忆起一些事情来,出了神,偏过头去看苏隐:“从前云深送我一株‘松阳红’,说是从浙地山间小村偶得。这‘松阳红’花色极为艳丽,花瓣一重又一重的,盛开时将我培育的‘十八学士’风头都能抢了去。只可惜不知是气候不适或是培育不慎,第三年便枯萎不再复苏。后来他应允我,会再为我寻一株来,到现在都不见影。”
苏隐淡淡地笑了笑,问她:“你想要的是‘松阳红’,还是顾云深?”
“我?”傅怀音走近苏隐,抬起头来时眼中有光,“花与人我都要。”
苏隐:“”
“苏隐,”傅怀音又道,“你在茶里留了密语给我,不怕陈哲知晓?你怎能确定我会端起那杯茶?”
方才傅怀音端起案上那杯茶,便见茶杯中茶叶摆放有异样,过后又听见苏隐特地与她说了那就话,便留了心眼,果然从那些茶叶中读出苏隐给她留的信息:曲靖。
苏隐这是在告诉她,陈哲此时已经更倾向于相信此前那尊青铜器来自曲靖。
苏隐缓了缓神,开口道:“我并不能确定,只是不妨一试。”
“你不怕被陈哲发现?”傅怀音笑起来,“还是说,比起被发现的危险,你更在意我中了陈哲的圈套?”
傅怀音此刻内心五味杂陈,其实她早已成竹在胸,断不会落入陈哲的圈套中。苏隐也该是明白她运筹帷幄的能力,可依旧铤而走险向她做出如此提示,皆是因担心她。
或许这便是,“关心则乱”。
苏隐长长的眼睫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