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笑笑:“陈先生问我,接近你的计划进行的如何,我与他说,已经近乎完成。”
傅怀音此时已经穿好了另一只鞋,抬眸看他时有些惊讶,心里却已明白苏隐的态度转变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笑了一下,突然抬身去勾他的脖子,盈盈之眸透出狡黠的光:“那么苏先生,如今你是以苏隐的身份故意接近我,还是假借苏隐的身份,以顾云深的诚心接近我?”
苏隐一只手绕到脖子后方,将她纤细的手腕握住,浅浅的温度绕了她的肌肤,他避而不谈:“你的手有些凉。”
傅怀音知他又在逃避这个问题了。
他明明已经相当明白,他皮下属于顾云深的灵魂在她面前早已无处循形,可却始终不肯松口,与她坦白地说,他就是顾云深。更不肯告诉她,这四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叫他有了这样大的变化。
由此便造成如今相当矛盾又诡异的局面。一面是苏隐无法拒绝与傅怀音亲近,另一面是他无法与她坦诚相待。
傅怀音心情有些起落,将手从他脖子上撤回,却不想那人不肯放,依旧握着她的手腕,目光透过银色面具看向她:“你不开心?”
“是有些不开心。”傅怀音抬眸,“苏隐,张大夫怎的肯将我的病情告诉你?你是否向他坦白过你是何人?若果真如此,你宁愿告诉他人你究竟是谁,也不愿意亲口跟我说了?”
苏隐微怔,抓了她的手捧着胸前,带着笑意道:“你这怨气撒得没有道理。我知晓你生了病,不是我去问张大夫而知的,是你身体不适的消息传到沈洄耳中,他扛了枪去逼张大夫说的,那日我恰好陪着他,便知晓此事了。”
“沈洄?”傅怀音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么回事,有些细碎的事情此刻便拼接成了完整的图景。譬如沈洄给她安排的这间厢房,日照光线极好,夏日不见炎热,却也不过分凉爽。譬如每日安排给她的饮食,似乎放了些宁神的药材在里头。沈洄过度的关注她的病情,这对于她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情。
“傅小姐,”苏隐见她眉间微蹙,不由得担心,“你很是在意此事?”
傅怀音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你不觉得沈洄这是做过度了吗?我不晓得他有什么企图。”
“能有什么企图?”苏隐的声音有些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傅怀音怕的便是这个。她从苏隐身上下来,坐于席子上,伸过手去拣了张空白宣纸出来,换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