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音一把火烧了傅家祠堂一事很快便在昆城传来,流传出诸多说法,对傅怀音此种近似疯狂的举动表示不解。后来不知怎的,这说法便传成了,傅怀音是为了苏隐才火烧傅家祠堂,她是因爱昏了头,火烧傅家祠堂的主意是苏隐出的,她听了苏隐的教唆才做了这种疯事。
傅怀音多多少少听到一些流言,她倒是不在意这些,可她却因自己没能保住傅家祠堂而内疚。或许她虚与委蛇,用较为缓和的方式抱住傅家祠堂,可傅家的风骨令她却不得不以这种最为激烈的方式向沈洄表明立场与决心,傅家有形的东西可以失去,无形的东西却要以生命去守护。这是沈洄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
那之后傅怀音生了一场病,大概是怒火攻心加之那夜入秋吹风受凉,发起烧来,浑身滚烫,脑子也迷糊不少。她是被陈哲强留于沈府的人,不是贵客,自然没有专门照顾她的人,烧起来后没能及时就医,便裹着被子发抖。
夜半昏暗,也有些凉,傅怀音翻来覆去的,身子虚弱,又渴得很,嘴唇干得裂了一些,实在起不了身去倒一杯水喝。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眼睛努力睁开一条缝,视线中迷离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心中一颤,嘶哑的声音叫了出来:“云深”
那人将她扶起,让她靠在他肩膀上,一杯水便凑到了她唇畔:“喝点水,我拿了两颗退烧药来,等下吃。”
傅怀音对这个人充满信任与依赖,身子软软地靠着他,似乎还能感受到自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她微微张了口啄一口水,嘴巴里便湿润一些,咽下去时感觉整个人有了些活力。
男人喂她喝了半杯水,又将一片药送进她口中,轻声道:“有点苦,忍耐一下。”
果然是够苦的,那片药片刚触到她的舌头,她便因那苦味犯了恶心,将药吐了出来。她一天未进食,随药片吐出的也只是刚饮进去的水。
“怀音!”他惊呼她的名字,小心翼翼将她扶住,抬起袖子为她擦了嘴边的水渍擦拭去,捧着她的脑袋叹息:“还是这么怕苦。”
从前她便怕极了吃药,西药一律不肯吃,重要一定要叫先生加几味降低苦味的药,要么就是喝一次药,吃一斤蜜饯,总要让甜味塞满整个口腔,驱散那些苦味。
傅怀音觉得委屈极了,扁扁嘴,靠在他怀里一言不发,眼睛也不睁开,似是在闹别扭。
他笑了一声,低下头去喝了杯中剩余的水。
很快,傅怀音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