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洄目光流转,他想他许久之前便知道,她很美,很美。
自傅怀音坐下那一刻起,沈洄便有些局促不安。他一向目中无人,无论何种情形都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气势,可眼下面对傅怀音一人,竟乱了阵脚。
沈洄理了理衣领与衣袖,又整了整头发,生怕自己仪态不佳。想了想,又赶紧坐直了身子,端端正正的,轻咳几声又不敢轻易开口。
傅怀音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桌面上的食物,抬眸问他:“鱼呢?”
沈洄听见她的声音,一时乱了心神,竟听不明白她讲了什么,便疑惑地“啊”了一声。
傅怀音叹气:“你不是说邀请我吃鱼?这锅里没鱼。”
圆桌中央架起的是一个火炉子,炉子上放了锅子,只是那锅子里只有一些汤水,却不见有任何鱼肉。
沈洄反应过来了,面色微红:“哦,对,鱼鱼呢?”他又转头去问在身边伺候他的阿来。
阿来赶紧替沈洄解释道:“傅小姐请稍等,少爷想请您吃新鲜的鱼,所以命人等到傅小姐落座后才能宰杀鱼。”
“原来如此。”傅怀音笑,“沈少爷真是颇费心思。看来今日我不多吃点,倒是对不起沈少爷的良苦用心了。”
沈洄原本因傅怀音肯来与他一道吃饭而新生欢喜,如今听到傅怀音毫无情绪的语句却又多少有些失落,苦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为了吃鱼来这里的,你是为了有关陈哲的消息。可我不在乎你是为什么而来,只要你肯来,我就很高兴了。”
这话若从别人嘴里说出,傅怀音或许便会心生愧疚了,可这话是沈洄说的,沈洄过去对傅家、对她造成的伤害,以及沈洄与沈家过去发国难财甚至卖国求荣的做法,实在令她生不出任何歉意来。
她再次抬眸看了眼沈洄,接话道:“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吃你给我准备的鱼。”
沈洄轻点头,目光落于她身上,声音变柔些许:“你穿青色很好看。”
她知他说的是她身上这件旗袍。从旗袍的布料、刺绣、剪裁与走线来说,这件旗袍确实是个中贵品。只是傅怀音并不是很喜欢。
她想了想,问沈洄:“沈少爷是从何人哪里打听到我喜欢青色的?”
沈洄只是轻笑,没说话,她便又说:“只是可惜了,沈少爷得到的消息有些偏差,我是喜欢青色,只是不是这种青色。”
沈洄的失落更甚,诧异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