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沈洄自身未曾察觉到,此刻他的话里带了浓烈的颤抖,将他内心的紧张与焦灼暴露了出来,他奔向傅怀音,将自己方才出门时胡乱披上的外衣覆在她身上,乱了阵脚。
“没什么大事,有贼人闯进来,想轻薄我,反抗了几下,就被砍了。”傅怀音此刻气若游丝,额头之上因受伤带来的疼痛汗流不止,整个人更显得苍白与脆弱,就像一尊破碎的瓷器。
沈洄一怒,叱问手下:“你们是怎么保护傅小姐的!”跟随而来的手下皆低头不敢言语,沈洄便又叱道:“还不快滚去备车!你们都是死人吗?”话音未落,那些手下便没了踪影。
沈洄压着怒气,伸手横抱起傅怀音,傅怀音扯住他的衣袖,柔柔说道:“我想见我二哥”
沈洄从未见过她这般柔弱乞求的模样,平日眼里凌厉的目光仿佛被磨平了棱角,眼下就像是一只软弱无力的小动物,需要他的帮助。沈洄想,现在就算她说,沈洄,你去死好不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死。
“好,我叫人去叫你哥。我们先去医院。”
沈洄抱着她往外走,她仅仅攥着沈洄肩上的衣服,强迫自己在重重疼痛之下保持清醒,这样的强迫令她的疼痛更为明晰。肩膀上伤口之处的尖锐的疼一阵一阵袭来,在她以为自己将要已经习惯这股疼痛之时,卷来更为强烈的痛苦。可她已然靠着意志力拼命维持意识清醒,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必须要撑到傅雅飞来见她之时,否则顾云深就活不了了
云深,我绝不会让你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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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音在医院昏迷了三天,沈洄几次要将这家西医院夷为平地,好在靠着药物与傅怀音自身的求生意识,她挺了过来。医生说,该感谢这个时代抗生素的出现,否则她可能会因伤口感染败血而身亡。
她醒来时,傅雅飞就坐在床头,正在将一条毛巾从温水盆中捞出来拧干,这几日一直是他在照顾傅怀音,方才刚替她擦了脸与手。
“哥”傅怀音依旧很虚弱,发出的声音如蚊子一般微弱,可傅雅飞还是听见了,那一刻他面上皆是欣喜,毛巾因他的情绪变化从他手中滑落,“啪”的一声落入了水盆中。很快,他欣喜的表情便转为愤怒,咬牙切齿:“傅怀音,你以为你有几条命?”
傅怀音因受伤,反应多少有些影响,缓了片刻才缓过来,目光在周围转一圈,见无其他人,这才开口道:“云苏隐呢?”
“你还想着苏隐!苏隐,苏隐,你就知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