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脸色很不好,然碍于仍需获得傅怀音帮助的形势,他只得低眉顺眼:“在下才疏学浅,还请傅小姐指教一二。”
“陈先生可听说过‘沧海桑田’之故?”傅怀音问道。
陈哲点头:“自然知道。说的是有一个叫麻姑的神仙,她说自己曾三次见到东海变成桑田。所以后人用‘沧海桑田’一词来比喻世事变化。”
“这倒是没错。”傅怀音道,“只是我要与陈先生说的‘沧海桑田’不是什么比喻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滇地所处之地,今时今日看着是高山峻岭,可千万年前,这里未必不是汪洋大海,只是经过地理变化,成了如今的模样。退一步讲,即便那两件青铜器制成的年代这里并非是海洋,也有可能是近海之地。要知道,昆城的滇池曾经所布及的地域可不止今时今日这么一点。所以我完全可以合理推测,当时这里距海较近,或是与近海地区有着频繁来往。”
“在秦始皇一统六国,同一货币、文字、度量衡之前,各地域所使用的货币皆有不同,内陆使用金属货币,而沿海使用贝类珠玉,这一点,大概陈先生是不知道的。”
陈哲听傅怀音口若悬河,心中感慨,果然在西南文物的知识领域,无人能出傅怀音之右,便笑起来:“原来有这样的缘由,傅小姐果真是见多识广。那么看来,这两件青铜器确实是储存贝类的存钱之罐了。”
傅怀音又继续说道:“这贮藏贝类的青铜器应为当时的贵族使用,你新带来的那件青铜器上雕刻的场景像是在表现某一种祭祀场景。西南祭祀文化纷繁复杂,我也不与你说更多了,我想你也不需要了解这些。”
陈哲被傅怀音戳中了心思,若是以前,他倒是有兴趣了解一二,可如今日军在东亚战场上的局势似有下落之势,或许不久他就不得不离开这里,什么祭祀文化与他想找的东西毫无关系,他确实没有闲暇时间浪费于此。
便又转了话题问:“如此看来,这件青铜器出现的地方,一定有贵族的墓穴了。”
傅怀音早知他会这般接话,便反问道:“那么陈先生认为,灵源山庄那件同样是贮藏贝类的青铜器,又当如何解释?”
“这”陈哲陷入了一时的犹豫中,他通过对傅怀音的试探已然确定这两件青铜器都真品,如此就有了两个墓穴的存在,他该相信哪一个更具有价值?
傅怀音见他犹疑,笑了笑,说:“陈先生应当知道,孤证不立。即便有些青铜器这里出现一点,那里出现一点,可找不到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