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洄的转变令傅怀音清静不少,至少他不再来烦她,亦不再以近乎病态的方式来追问她,为何不肯给他机会,为何要选择苏隐而不是他。
从前的沈洄,确如病态一般,不知所追求的是什么,只懂得一味的胁迫与纠缠,认为他想得到的,便一定会得到。
傅怀音从沈府佣人那里听说沈洄最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书,看到尽是一些高深的书,似乎是看不懂的,可他就是要看,还不许别人劝他,更不许别人说他看不懂。
傅怀音哭笑不得,竟无法想象出一头热情扎于看书事业中的沈洄会是怎样的模样。只是她没有过多的闲暇时间去关注这些,她所等待的时机悄然到来,她多年来筹划的“边郎国”计划即将迈入最为关键的一步。
春末夏初,昆城的温度升起来比其他地方更快一些,亦更明显一些。满城的樱花与蓝花楹随春之脚步凋零而去,而后便是栀子花的芬芳溢满这座古城,绿树葱郁,湖水波动,荷香始放。
傅怀音因天气逐渐热了,身体倒是好了许多,仿佛卸去了一身病,夜班也不再咳嗽了,白日里便摇着扇子在院子里看书,看的都是些杂书,看完了就叫沈府的人帮她去买,她也懒得出门,免得陈哲总是起疑心。
这一日书还未翻几页,便见到陈哲匆匆而来,脸色中有藏不住的喜悦与兴奋,他嫌少表现出这种神情,这若不是得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贝,他断不会这般高兴。
上一次,因傅怀音告知越王剑是真品,陈哲的兴奋也只表现出了那么一点。傅怀音心想,看来陈哲果然搜刮到了不少中国文物,否则对越王剑的反应怎么如此平淡。
当时苏隐帮了大忙,与她里应外合,从古籍上找到古语记载,证明越王剑上那几个字指的是越王不寿。傅怀音并不知道苏隐从何处找到了能够证明这一说法的古籍,这一类音韵相关的书籍少之又少。可她也知这一切是在情理之中,苏隐一向擅引经据典,寻找古籍是他的强项。
越王剑的事情总算尘埃落定,陈哲并未发现傅怀音换走了真品,也未发现赝品的异样。只是自那一事之后,傅怀音便未再见过苏隐,他该是又被派出去了。
今日傅怀音见陈哲来访,依旧坐在摇椅里看她的闲书,头也不抬,只是问了一句:“卡哪里陈先生今日又是闲来无事,不如出去转转,来我这里做什么?”
“来找傅小姐,自然是有要事。”陈哲也不说场面话了,“在下得到了一件重要的宝物,这件宝物一定会令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