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叫你接回来的人,是日本奸细吗?”
傅怀音径直问出口来,令苏隐多少有些惊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告诉他,即便沈洄说了什么话,那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她竟能根据那些细碎的信息如此清楚明白地道出了事实。
是啊,这就是他的怀音,总是这般聪慧过人。
苏隐点头:“是,花了许多力气才把她从上海带出来,陈哲对她很是看重。并不是我一个人去接的,还有其他人。只是我是中国人,便于出面且不会漏出马脚,过关时可与她办成假夫妻,方便她脱身。”
傅怀音知道事情凶险万分,也不去管这种“假扮夫妻”的戏码,继续问他:“陈哲为何非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接她过来?昆城这个地方如今根本没有日军或日本人可以接应,来这里不是自寻死路?”
“我如今才知道,原来苏隐过去试探我的种种,是为了确认我确实忠心可用,可以去为他办这件事,去上海把这个日本奸细带到昆城来。”苏隐向傅怀音解释道,“‘北京猿人’头盖骨化石在她手上,只是目前不知道她放在了哪里。所以无论是重庆还是延安方面,都没有下手要她的命,只是在途中佯装几次袭击,打死了几个不重要的助手,却让她活下来了。只有靠她我们才能找到头盖骨化石。”
这么一说,傅怀音便明白。她再往前细想,一切豁然开朗,叹道:“原来陈哲之所以能够在昆城安然无事地住了近一年,龙主席的人就在昆城,竟也没来找他麻烦,是为了引出‘北京猿人’头盖骨化石的下落。”
“我过去以为,是沈洄的势力做派令别人以为陈哲只是与沈洄做国难生意的奸商,不敢来找茬。原来是我想得太少了。我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原来真正的大格局是我们背后更强大的力量。”
傅怀音终于领悟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无论布这个局的是重庆还是延安,那都是拥有民族意识、爱国之诚的中国人。她傅怀音所设的局,只是这个大局中的一步,她知道或许微不足道,可她仍会尽力去做。
苏隐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了一声:“怀音,你亦有属于你的大格局,只是这一次恰好,你与他们的局交错在一次。你从四年前开始筹划保护晋宁可能具有的古墓群的计划,这个计划不仅能保护晋宁地下遗址,能保护汉州遗址,亦能保护西南地区的文化遗址。而他们自‘北京猿人’头盖骨化石失踪后,亦开始从各方面网罗情报寻找,找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眉目。”
“怀音,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