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音自然知道陈哲想要的是什么答案,顺了他的话去回:“陈先生既然这样问了,那答案必然也是出人意料的。是来自曲靖,对吧?”
陈哲点头,沉静的目光望向傅怀音,似乎在等待她开口说些什么。傅怀音却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别样的自信与笃定。若不是有备而来,他绝不可能如此淡然与得意地与她交流,且耐心地听她讲这些看似很重要,实则无关痛痒的话语。
自陈哲踏入昆城,对西南可能存在古墓遗址的两处地方产生怀疑后,他不可能没有任何行动,只等待傅怀音的鉴定与推测,他身为山中商会的继承者,狡猾多端犹似狐狸,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不可能任凭傅怀音左右。
傅怀音轻轻地笑了一下,气息自鼻息间吞吐而出,带了冷意。她问陈哲:“如此,恭喜陈先生找到西南古墓群遗址。”
这语气里着实是听不出任何真诚的恭喜之意的。陈哲背了双手,看向傅怀音时目光寒如铁:“还要多谢傅小姐一年多来的帮助。”他停顿片刻,忽而怪笑起来,“哦,倒也不能说是帮助,而是阻挠。”
傅怀音故作不知:“我阻挠你什么?”
“傅小姐早就知道曲靖有古墓遗址存在,甚至早已经去过。可陈某在寻找西南古墓遗址之时,却得到不少来自晋宁的物件。这些线索让我无法准确判断遗址究竟在哪里,待我向傅小姐请教之时,傅小姐故意隐瞒‘边郎国’的野史记载,若不是我得了情报,又去逼问苏隐,绝不可能知道西南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古老王国,只会纠结于史记记载的滇国。”
陈哲这一番话,是在对过去一年之中两人的博弈做出一个了断,从陈哲的角度去思考,得出与真相完全相悖的结论并不意外。
因为傅怀音做了一件事情。
她在陈哲踏入昆城之前,早已让人将一些亦虚亦实的消息散播开来,这些消息里,便包括了有人故意在晋宁附近售卖青铜器的事情。这个消息对于一般人而言,算不上什么,不过就是一些古玩交易的小道消息罢了。可对于陈哲这个多疑狡黠的人来说,却是能够将他引向另一个极端的线索。
“陈先生既然已经说开了,那我也没必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傅怀音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靠了把椅子坐下来,她抬眸看陈哲,静待他的“揭穿”与“发怒”。
陈哲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目光如火:“我的人前不久带回一个售卖青铜贮贝器的小商贩,据说他就是最早在‘鬼市’上卖晋宁青铜器的人。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