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音自然是听出含笑的言中之意,她回击道:“老子言,‘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依我看,含笑小姐与青木先生一样,既无知人之智,亦无自知之名。倒是看不清,如今被困垓下的是谁,困于十面埋伏之中的又是谁。”
含笑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她显露出稍纵即逝的愤怒,过后又如青木哲也一般将自我情绪掩藏,露出虚假的笑:“看不清形势的人,恐怕是傅小姐吧。如今傅小姐孤身一人在此,苏隐不能帮你,许文茵不能帮你,你的几位哥哥也不能帮你。那位坐镇昆城的龙将军,更不会帮你,你要守住的古墓遗址脆弱得很,一颗炮弹下来便会化为灰烬。你想保护的人也脆弱得很,一颗子弹过去他就会送命。”
傅怀音心中纵有万般担忧,万种烦恼,此刻也要镇定下来,不显山不露水地与含笑进行这场心理博弈。
她开口道:“我的丈夫五年前便在长沙丧命于你们日军的炮火之下,我傅家的男丁早已舍命于战场之上,我不知道含笑小姐所说的,我想保护的人,指的是谁。至于那些古墓遗址,青木先生应该早已经与含笑小姐说了,你们根本找不到遗址所在之处,更找不到遗址里的东西。所以,含笑小姐想与青木先生一样,空手套白狼,用一些根本无法威胁我的事情来要挟我吗?”
含笑一双狭长眼睛微微眯起来:“如果我跟你说,苏隐是因为酒后与我乱性,所以暴露了他的身份,如此,傅小姐肯相信了吗?”
“”傅怀音明白,此刻她必须保持无比的冷静,无论听到怎样的话语,无论受到怎样的刺激,她都必须保持冷静与理智。
她心底有一根弦,紧绷着她所有的情绪,保护她的理智免遭崩溃,那根弦是她对顾云深的信任,亦是顾云深亦十几年情深不悔为她所系。
她只是眼眉颤了一颤,神色有些浅浅的诧异:“原来还有这等香艳之事。含笑小姐应该挺沈宅的人提起过了,前不久苏隐将含笑小姐带回来后,我便与苏隐一刀两断了。他发生什么事情,与我是无关的。含笑小姐硬要说,他就是顾云深,我也是不信的。顾云深与相知十数年,又是我丈夫,我对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无比熟悉,苏隐是不是顾云深,我很清楚。”
含笑盯着傅怀音,就如老鹰盯着猎物一般。可她却忘却了一件事,傅怀音从来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猎物。
含笑笑了一下,绕过傅怀音的否认,与傅怀音敞开了说:“傅小姐,你我如今将话挑明了吧。我来,确实是想当说客,劝你与青木先生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