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音心脏宛如突然收紧了一般,她指节攥着顾云深的衣襟一角,想说舍不得与他分开,可心里又明白得很,如今顾云深已无法以苏隐的身份潜藏在青木哲也身边,离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她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眼下最要紧的是顾云深的性命。
念及此,傅怀音抹去了眼角的眼泪,抬起头来看他:“好,若是需要我帮你,你便跟我说,青木哲也那边,我总能帮你掩盖些日子。”
顾云深心口微疼。他明白得很,傅怀音想与他说的话绝不是这些,她一定舍不得他离开,一定难以接受与他再次分开,可她的聪慧与她的大义总是这般势均力敌,反叫她的情感与脆弱掩藏起来了。
顾云深加大了拥抱她的力度,垂首抵在她的发顶,开口道:“怀音,我舍不得与你分开。”
傅怀音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偏过头去在他衣襟上蹭了一会儿,蹭掉眼泪后哑着声音与与他说:“不是说好了吗,先各自保重,好好活着,等办完了事情,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嗯。”顾云深低低地发出声音,长久的沉默之后,又开口说:“我还未得到‘北京猿人’头盖骨化石的下落,以后的事情,暂时还不知该如何继续。”
顾云深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前因后果与傅怀音详细讲来。
一个月前,顾云深从上海接回含笑,以为只要继续耐心地潜伏在青木哲也与含笑身边,“北京猿人”头盖骨化石的下落很快就会浮出水面。顾云深以苏隐的身份在青木哲也身边做事已久,经过几次试探后,青木哲也对他的信任亦深了几层,本是不该出现任何披露的。
那天天未亮,顾云深还未从睡梦中醒来,阿来便翻窗而入,叫醒了,与他说,“苏隐”这个身份已不能再用,青木哲也已经得到消息,怀疑“苏隐”就是顾云深,必须赶紧走。顾云深赶紧销毁重要物件,与阿来一道翻窗而出,哪知道青木哲也的人也追了上来,顾云深只逃到沈宅后院林子里,便被青木哲也的人开枪击中,是阿来及时将他带走藏了起来,如若不然,他如今恐怕已在青木哲也的手里受尽折磨了。
傅怀音听他语气平淡描述这些,只觉得心惊肉跳的,她的指尖开始泛冷,脸上亦是冰凉一片,缩进了顾云深的怀里,想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她想,她差一点便要再次失去顾云深了。
顾云深感受到她的反应,安慰道:“傻丫头,那些生死瞬间,劫后余生再去看,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