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音偏过身去,倾身靠入顾云深怀中:“你已经猜到我的决定了,不是吗?”
“不行。”顾云深拥紧她,“我不能再让你冒险了。”
傅怀音浅浅地笑起来:“青木哲也想要‘边郎国’遗址的东西,只有我才有机会接近他拿回猿人化石。”
顾云深正欲说话,被她打断:“云深,你不要否认,也不要阻拦我。易地而处,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是吗?”
她自他怀中抬起头来,温热柔软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云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在我带青木哲也他们前往那个地方之前,你一定要完成,好不好?”
顾云深纵然内心痛苦万分,也不得不调整情绪,询问傅怀音需要他去做什么事情。傅怀音低头,握住他宽厚的手掌,那掌心的纹路依旧如故:“你带人去高黎贡山,有些机关只有你能设计。具体的事情,陈理会与你商量。”
顾云深只说了一声“好”,他想起陈理几人救出傅怀音那一日,傅怀音与他私下谈了一些事情,如今看来,那时傅怀音心里便有所打算了。
傅怀音见他愁容不散,捏了捏他的脸颊:“云深,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等我们在贡山会合,我便与你回昆城,好不好?”
顾云深点头,低头时有泪珠自眼眶中落下,在傅怀音的手背上散出花来,他不想他的爱人再经历任何危险之境,可他又明白,在国家危亡之际,民族大义面前,个人的利益与情感是渺茫的,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
他的意志,亦是傅怀音的意志。
傅怀音为他抚去泪水,贴到他身前,低声说道:“还有我之前与你说的那个人,你要小心,勿要相信他。”顾云深眉间皱了皱,当日送走陈理后,傅怀音便与他提起过这个人的事情,傅怀音没有立刻处理他,是想利用他放长线钓大鱼。他与她向来有默契,许多事情不必详说亦能相互明白。
“我记着你的话了,傅掌门。”顾云深想逗她开心片刻,她果然是笑了,朝他“哼”了一声道:“我早已不是什么掌门了。”
“好,那我换个称呼。”顾云深抬手拨去她秀发上的草絮,“顾夫人。”
傅怀音眼眸微亮。
列车鸣笛声起,乘务员催着乘客赶紧上车,她依旧站在站台上,隔了一层窗玻璃与他相望,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列车将他带往看不见的远方。
傅怀音转身抹去眼角的泪水,纤细的身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