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嫣的烧就退了,身上的那些伤痕也消失不见。他在庄园内住了将近小半个月,邬席也就一直陪在这里。
亲王身边的人口风严密,是以血族中至今都没有外人知道宋嫣的存在。他们只知道赫古德亲王已有将近半个月时间都没回王宫,不知去向了。也因此,其它亲王以及公侯伯爵都在暗地里揣测了一番。
更有部分人联想到猎人一族最近元气大伤的事情,心中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赫古德已经活得太久,站在那个高位也太久了,对方醒来以后就对血族制定下了许多条条框框的束缚。这并不是由于他的仁慈,恰恰相反,是源于他骨子里的冷漠。
血族向来都是随性无拘的,这些年来,即使表面上对赫古德心悦诚服,实际上又有哪个亲王不想取而代之呢。
享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即使同等品级,你也要在我的面前俯首称臣。
有看不见的消息在血族内部飞快流传着,稳妥起见,不少血族都派出了得力的手下前去打探究竟。
另一边,围剿赫古德亲王失败后存活下来的猎人经过这些天的修养,受伤轻的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受伤重的人还在家中躺着。
卫开的伤既不轻,也不是太重。在能够下地走路以后,他就去看望了其他同伴。
从首领家出来,卫开看了看日头,已经快要落山了。他咳嗽了两声,身体由于一天的奔波负荷不住地晃了晃。
咳嗽让他的脸变红了些,等过了这阵后,又开始变白了一些,整个人透着虚弱。饶是如此,他也仍然坚持要把最后一个同伴看望完毕。
卫开要去看望的人是杭同,对方是他们当中受伤最严重的。
当日宋嫣的反击在前,邬席的攻击在后,被抬回来的时候,杭同七窍流血,身上的骨头尽碎,已经是个废人了。如果不是宋槐及时发现他还有几分微弱的呼吸,说不定当场就会被跟其他死去的人一起埋起来。
卫开发白的脸上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当视野中出现了杭同家的屋子,以及杭同父母的身影时,他缓缓收敛了一些表情。
“伯父,伯母。”
他停在院门外,隔着一个栅栏,看上去彬致有礼,眼眸中带上了恰到好处的沉痛。
“是卫开啊。”
大概是由于杭同的身体状况,夫妻两之间的气氛也很是低沉。
杭同的母亲听到卫开的声音后脸上勉强扬起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