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畅春楼,戏曲咿呀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钻出来,青衣容貌清秀,唱念做打俱佳。一折戏唱完后,台下叫好声不断,金锞子、碎银子等不断扔到台上,以作打赏。
二楼半开放式厢房内同样扔了好些东西上去,换场的时间,几个贵公子开始讲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些大事。
“这陈家找了这么多年,竟也还没放弃?”
“陈家如今就剩下了陈老爷子一个人,难不成还能指望对方传宗接代。”
“说起来陈家确实很惨,老太爷当年好歹也是太傅,谁知晚年竟是这么个光景,膝下独子跟儿媳在去晋州的路上遇上了劫匪。劫就劫吧,总归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哪知他们还要行凶。”
“可怜夫妻俩为了保护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双双殒命,结果等老太爷收到消息找到那里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见踪迹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看那群劫匪凶残成性,没准早就将那孩子砍死了,尸体说不定已经被周围的野兽吃了。”
“可事后济华观的道长不是给陈家那根独苗算了一卦吗?说是尚在人间。”
“你们是太久没出门了吗?陈家那根独苗三天前被找到了。”
五六个人正说得兴起,最右边那位听了半天的人以扇敲桌,稍显卖弄地开口。
此人正是张锦潜,陈家就在他家隔壁,是以有什么动静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三天前,一辆质朴的马车停在了陈家门口,陈老太爷亲自将里面的人迎进了家。张锦潜自有印象起,陈老太爷都是一脸凄愁相,那三天里,对方可谓是红光满面到了极点,不管是谁跟他打招呼,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后来他父亲登门问了几句,就知道是对方的孙子找回来了。
说起来陈老太爷这孙子的命运也相当离奇,二十一年前,对方的父母在劫匪快要赶到的时候将孩子藏在了芦苇荡里。后来劫匪杀完了人,带着陈家的银钱离开了,谁也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芦苇荡里还有一个孩子。
“唉唉……你这不对啊,那孩子被放下去后难道不哭吗?他一哭,可不就被劫匪发现了。”
有人听了张锦潜的话,提出了质疑,其他公子也连忙问了起来。
哚!扇子又是敲了一下桌面,张锦潜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
要不然怎么说陈家小孙子的命运离奇呢,他被自己的父母放进芦苇荡里时,不哭不闹的。却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