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可归的平凡少妇而已。
花娘继续说道:“对待粮食瓜果尚且如此,朱老先生对待一个后生为何如此急躁?我花娘虽然身为女儿身,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如男。这酿酒坊男人干得,为何女人干不得?”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
朱之瑜立刻就要反驳。花娘却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兀自说道:“我知道老先生您会说什么,不过,您说的话大抵不过是女儿家体力不如男子,传统偏见认为女儿家污秽不详而已。可是这些,跟酿出好酒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这”朱之瑜一时张口结舌。花娘把他要说的话都说了,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而且,花娘这个辩驳的切入角度太过刁钻特别,如果朱之瑜顺着她的话说,那反而显得他狭隘和偏见了。
好一张伶牙利嘴。
见朱之瑜说不出话来,花娘立刻放低姿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朱师傅,花娘来酿酒坊并不是来搞破坏的,我只是想找个糊口的工作。而少东家之所以让我进来,也并不是老先生您认为的那样是为美色所迷,花娘自认为只是长得周正一些,还没有颠倒众生的魅力。少东家宅心仁厚,只是不想看到我一个弱女子流落街头而已。为什么一个宅心仁厚,一个自力更生,却要被老先生说得这么不堪呢?”
“这这”朱之瑜老脸涨得通红。照这么说,倒是他思想龌蹉了。
见朱之瑜有些乱了方寸,花娘立刻见好就收:“朱师傅,您老大人有大量,对我这种不懂事的后世刚才的唐突冒犯,还请多多原谅。”
台阶都已经递到脚边了,朱之瑜这个时候再不顺着台阶下来,就太不识时务了。他这种年近古稀快要知天命的人怎么还不不懂这个道理?立刻就笑呵呵地说起了和气话。
“哈哈!哎呀呀,这么一说,倒是我误会了。也怪我刚才没有问清楚,你叫花娘是吧?可不要往心里去。”朱之瑜立刻打着哈哈说道。
“花娘不敢。”花娘也给足了对方面子。
一直在旁边看着事情发展的莫俊堂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来了一个大反转,原本已经急得跳脚、火冒三丈的朱之瑜,被花娘的几句话就安抚了下来。而且,看这样子,朱之瑜对于花娘开始有些忌惮了,这个小女子的口才可不敢招惹,一般人在她面前真是生不出理来。
一直在看热闹的众伙计见事情突然朝着一团和气的方向发展了,也是一脸懵,不过,花娘能继续在酿酒坊留下来,他们倒是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