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见斧子愣愣站在那里,而朱玉荷则在一旁哭得鼻涕眼泪齐流,一时间有些心烦意乱,便不再管斧子,转头往张青梅的房间走去。
推开张青梅的房门,花娘看到张青梅已经醒过来了,此时正坐在床头默默擦眼泪。刚才朱玉荷在院子里说的那些恶毒的话她都听到了。此时这位被疾病缠绕的老人如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流着泪可怜兮兮地看着花娘。
看到花娘走进房间,张青梅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试着想要露出一个笑容让花娘安心,可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花娘,你回来啦?”张青梅轻声问了一句,嘴角一撇,眼泪又跟着下来了。
她刚才已经听到朱玉荷所说的话了,花娘并没有请回来大夫。原本花娘回娘家,张青梅很是高兴,一方面,好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了,见到自己的骨肉自然高兴。另外一方面,听到花娘说要给自己找大夫医治,原本对自己的病情已经不抱希望的张青梅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现在这希望破灭了,张青梅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没有了延续的可能,所以,委屈和难过才会连掩饰都掩饰不了。
原来,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真的会害怕和难过。
花娘赶紧走到她的身边,怕了拍张青梅的肩膀,然后在床边坐下。花娘看张青梅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的病情无法医治,于是立刻安慰道:“娘,你别担心,我刚才和斧子去过李汉奇大夫家里了,他答应了会过来看你的病,他回家收拾药箱去了,让我们先回来照看着你,他随后就来。”
张青梅一听这话,立刻不哭了,眼中立刻闪出亮闪闪的光芒,不由得问道:“真的吗?”
他们真的没有放弃她吗?真的愿意请大夫给她治病吗?
花娘点了点头,安慰地说道:“娘,刚才大嫂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里。大嫂这么些年在花家受的苦你也知道,她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你可千万别当真了。”
“哼!她受什么苦?她在这个家里倒是让我们其他的人受了不少苦。”一提起朱玉荷,张青梅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没有个一男半女,张青梅对这个儿媳妇是不可能有好脸色了。
这是这个时代的人根深蒂固的思想,花娘想要改变太难了,只能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尽量劝慰道:“娘,大嫂已经很不容易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女人?她也算是个女人吗?哪个女人连个蛋都下不了?她要是也算女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