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正是区区不才在下我。”
……
直到第二天,封窈想起这句话一出,那满堂仿佛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的静默,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促狭了!
后来那人自我介绍时,她才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的眉眼轮廓,似曾相识,有点眼熟了——
原来是宗衍的堂兄啊。
宗澜的长相比宗衍温和,不似宗衍那般俊美的带着锋芒、侵略感十足,而是有股清隽内敛的风雅,如和风细雨,气质截然不同。
不过他干的事情,却跟风雅君子扯不上关系,更像个玩世不恭的促狭鬼,暗搓搓地把附庸风雅不懂装懂的人,全都调戏了一把。
尤其是那位滔滔不绝的中年男子,过后不一会儿,就悄摸摸地离开了。
宗澜自我介绍是个艺术品交易商——“我不生产艺术,我只是艺术的变现机器。”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那场艺术展的主角艺术家丸隆折也,是宗澜的好友,据他说,这是他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他这算是去给好友捧场的,还是砸场子去的呢……
噗,姑且也算是,一种行为艺术吧。
原来宗家,也有这么有趣的人物啊。
不过再有趣,也跟她的关系不大。看过艺术展之后接连几天,封嘉月都没有再约过她,可让封窈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是松早了——
所谓上流社会,大概就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社交活动。绝大部分的活动,封窈都可以避过,可是便宜爷爷的寿宴,是怎么也不可能躲掉的。
说起来,上次认亲宴的时候,便宜奶奶就着重提到过,便宜爷爷的寿辰在即,七十大寿是要大办一下的。
只是那天突然听封嘉月说她快要跟宗衍订婚了,封窈被这么大一盆狗血浇头,不小心就把便宜爷爷的大事给忘到天边去了。
寿宴当天,苏冉过来了一趟,带着给封窈挑好的衣服,还有她的御用造型师。
封家这次宴会办得正式隆重,着装自然要按正式晚宴的规格,封窈的衣橱里根本没有适合这种场合的衣服。
封季同之前倒是大手一挥给了封窈一张黑卡,交待她喜欢什么随便买,只是封窈没觉得自己缺衣少穿了,至今为止还没刷过。
梳妆台前,造型师翘着兰花指,对封窈的发质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