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道:“水迹还没全干,小心些。”
傅添忙摇摇头,甩去脑袋里的各色想法,按着指导将画板放平,定睛看去。
一看之下他顿时一惊,方才他看到的半成品感觉已是极像,而现在看到了成品,更是觉得仿佛在揽镜自照。
不过,咳咳,他觉得他比画中的人还是要更英武一些的,还可以再修改一下,比如脸,就该要四四方方的,眉毛也要加粗一点,哎呀,如果再来一点胡子那便是极好的
他刚要提意见,就对上了正蹲在地上用木盆洗手的小童侧颜,不由微微一愣。
小孩长相着实不错,但这个年岁的孩子五官都没长开,只要不是饿得面黄肌瘦,都谈不上难看,吸引傅添一看再看的是他的侧脸。
这鼻子,这眼睛总觉得这小孩的模样有些熟悉,但又一下子想不起来,似乎曾经惊鸿一瞥过。
谁呢?难道是军中的同僚?还是谁家的郎君?这年龄,莫不是谁家的风流债?
唔他想了想,还是找了个安全的切入点:“小郎君,你那风景画出不出售呀?”
“你要哪幅?”木白甩了甩搓干净的手,见人有些别扭的模样,十分贴心地将自己的风景画全都拿了出来,“价格也是两袋麦子,或者你有什么旁的好玩玩意儿,我也能同你交换。”
傅添挑画的手一顿,他捏住了一副绘有大河和村庄模样的画纸笑了下:“我此行前来是为采购布匹,倒还真没带什么有趣东西能同你交换。这样可好,你再多绘几张,我约莫小半年后再来,到时候我再同你换。”
“行!”木白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又接过了两袋大麦,一边在心里头盘算这粮食够吃多久,一边准备送客。哪知道这位客人看着他一脸的迟疑,最后吭吭哧哧地吐出了一个很有些可疑的问题:“小郎,你汉话说得不错啊。”
此处虽属云贵川交界处,但云贵刚归入大明也没有多久,便是当地土管都还在吭吭哧哧学官话。以这小孩这年龄能说好一口还算流利的汉话,莫不是有血缘之故?
木白以不变应万变,神色纹丝不动,堪称淡然自若地回道:“村子里有汉人,前些日子跟他学了些,但我不会写汉字。”
小孩还深深叹了口气:“汉字可真是太难学了!”
这句话说得可以说是非常的真情实感了。
听到这个云南小童的吐槽,傅添摸摸鼻子,莫名生出了几分深有同感的感觉。
虽然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