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一边用木白制作的狼毫笔在纸上默写教科书一边说,“待到云南平复,陛下定会在云南放些恩贡名额,云南此地修习儒学者寡,竞争必不激烈。你现在多学些,到时候抓住机会,说不定能考到京城去。”
木白眼珠子转了转,晃了晃小腿,状似无意道:“进京就能做官吗?”
“不是,生员入京要先到国子监念书,到时候陛下会在其中择优录用。”沐春默完一小章递给了木白,一双乌黑的眸子真诚无比,“你本身基础就很是不错,应是有位良师。只是他所教授的和现在京中教授的稍有不同,我给你提一些知识点你背一下,另外几册书你想法子寻来,背熟后应该就够了。”
他这一列就是列了十好几本,木白不由自主地皱了皱鼻子,倒吸一口气后闷闷道:“大明还能让和尚做官呐?”
“你是僧人?”沐春动作一滞,狐疑的眼神看了眼木白那已经有寸长的头顶。
“我这不是在监狱时间久了没剃头嘛。”木白有些别扭地摸了下脑袋。接着他又回答了沐春一系列诸如那你怎么吃肉?怎么没穿僧衣?那么小就能出家等一系列问题,最后,他得出结论,完了,他做和尚的路子可能真的行不通了。
汉人的和尚是真不吃肉的,木白心中最后一丝名为“是不是先生闹着我玩”的火苗被熄灭了,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沐春也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虽然他也的确觉得这小孩的头发太短了些,但考虑到此地是云南,可能有特殊的规矩也没多想,而且木白言谈举止之间都没有僧人的那股子气,加上又学习了儒家典籍,自然就误会了。
“咳,你还是多考虑一下吧,陛下对僧人的管理颇为严格。”沐春迟疑了下,还是劝道,“以你的年岁和情况,未来恐怕无法取得度牒。”
木白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想要再确认一下,可我也不想做官呐。”
沐春有些讶异:“为什么?做官不好吗?”
木白于是将自己的人生理想分享给了新认识的小伙伴,当听到他说想要出海航行看看外面的世界时,沐春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见他这样,木白也觉得有些不好,“怎,怎么了?”
“因海寇祸乱,十年前陛下就下令片板不许入海,敢有私下诸番互市者,必以重法审之。”沐春有些同情地看了眼表情天崩地裂的木白,“此令已下,如今便是连渔民都不可出海,有下海资格的唯有朝贡队伍、外来番商,和官船,凡是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