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力,找到一处极易被人忽略的线索。
在画室阳台的栏杆内侧,有块尚未干涸的黄色油画颜料。看位置,似乎是常画家沾到手上后,手扶着栏杆不小心揩到的。
而现在,这块颜料被刮蹭掉了一部分。
简静击掌:“吴作家。”
“嗯?”梁警官疑惑。
简静解释:“我之前瞄过吴作家的拖鞋,鞋尖上有点黄褐色的东西,我以为是沾上的泥土,就没多在意。”
当时,她的主要注意力都在吴作家本人身上,偶尔转移到行李箱,鞋子只是瞄一眼。若非中级观察卡的加持,恐怕会错过这个小小的细节。
梁警官微露喜色:“看来我们离真相很近了。”
简静却未作声。她没有这么乐观,有些问题还不曾想明白。
当然,这不妨碍她们找吴作家对峙。
吴作家自然不会承认翻阳台的事,可当鞋子被翻出来后,铁证如山,他不想承认也得认。
“吴先生,你必须跟我走一趟了。”梁警官铁面无私,不留分毫情面。
吴作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半晌,脱口而出的却是:“跟我没关系,我进去的时候她就已经那样了!”
像是怕晚一步就没机会辩解,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快速交代:“我以为她在浴室洗澡,根本不知道她死了。后来不小心弄出声音,里面没动静,才看了一眼,谁知道她就那样躺着,完全没呼吸。”
“你做了什么?”
“当然是把门锁上!如果被人发现我半夜偷偷溜进她的房间,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吴作家愤愤道,“但她的死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只是做完我要做的事就走了,一根汗毛都没碰过她。”
简静捕捉到关键讯息:“把门锁上?门是开的吗?”
“废话,不是开的我怎么进去?”吴作家能忍受梁警官的无理,却不肯向她这个业内晚辈服软,粗声粗气道,“房间里没声音,门也开着,我以为她不在,和谁鬼混去了,要知道她已经死在里头,杀了我也不会进去的。”
他的自辩意外得逻辑自洽。
吴作家已经五六十岁了,又疏于锻炼,说他准备在常画家睡觉的时候,翻阳台过去偷东西,着实有些勉强。
常画家不聋也不瞎,被逮个正着怎么办?等到人不在溜进去无疑更合适。
“门锁上的指纹是你擦的吗?”简静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