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说:“她没空。”
这日,简静正在参加葬礼。
大概老天也觉得冤枉,特意为葬礼增添几分悲意。从早上起,天空便阴沉沉的,到了午间直接下起雪来,细雪如若灰尘絮絮,簌簌飘落在透明的伞面上。
殡仪馆的气氛一分为二。
左边的那户人家,母亲活到九十六,算是喜丧。前来悼念的亲朋好友面上,不见多少伤心,反而三五成群叙旧。
旧日亲戚,今时散落全国各地,平时鲜少聚会,免不了要互相认认,说说近况。
而右边的人家却悲痛难忍。
女儿今年二十五岁,才工作不到两年,刚交男朋友,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事业、爱情、人生,都才刚刚开始。
可是,她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母亲哭得几乎昏过去,反复念叨:“早知道就让她回老家了,家里给她找个近的工作,我苦命的女儿啊!”
鬓发倏白的老人匍匐在地,嚎啕大哭。旁边,父亲的眼眶又红了。
亲戚们一边劝慰,一边叹息:“才二十几岁,这么年轻!”
又有人低声道:“棺木都盖上了,不给人看,听说已经没了人形。”
“作孽哦,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们擦擦眼睛,心里也不好受。
简静进来时,见到的便是一片凝滞的空气。
她从手包中掏出一个白封,递给门口收款的亲戚。对方捏一捏红包,发现厚厚一沓,不由抬起头来,迟疑地问:“你是我堂妹的朋友?”
简静点一点头。
“你没写名字。”死者的堂哥翻过信封,递过一支笔,“麻烦留一下名字吧。”
她摇摇头,径直进去。
灵堂里挂着黑色的挽联,两边都是亲戚们送来的花圈,自动念佛机唱着“阿弥陀佛”,木鱼声咚咚。
简静上了柱香,凝视遗照上的人像。
这大概是死者的毕业照,五官平常,然面孔青春,神采飞扬,眉间都是勃发的生机。可此时此刻,她已经躺在棺木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她忍不住叹口气,走到死者的父母面前。
“叔叔阿姨。”简静唤了他们一声,面露迟疑。
“你好,谢谢你来送我家阿南。”母亲擦干眼泪,强颜欢笑。
简静斟酌道:“我有一份礼物,想送给她。”她捧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