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钻出一个脑袋,迎风飘动。
季风走到最高层,眺望这个荒废的校园,过了会儿,忽然说:“简老师,我接到我爸死讯的那天,学校正好在这里开运动会。”
十月份,金风送爽,丹桂飘香。时至今日,他还能记得开幕式上校长的演讲,不甚标准的普通发。
“每年运动会,班长都要找人报一千米长跑。我还记得她,是个学习成绩好,人又漂亮的姑娘。”
他不经意地一提,又将话题带开。简静白他一眼,却顺着问:“初恋?”
“好奇啊?”季风瞧瞧她,笑了,“不告诉你。”
简静一头黑线:“不好奇,谢谢了。你继续说运动会吧。”
“运动会……”他想想,叹气,“当年还真是太天真了,一千米?大学的时候每天三千米,还要拉练,惨啊。”
“那为什么要读公大?”她问。
季风说:“为人民服务。”
简静:“放屁。”
“不信拉倒。”他折身下来,“走了,你饿了吧。让我想想,应该在这边。”
他带她穿过岌岌可危的教学楼,从旁边的围墙翻了出去。
说来也奇怪,一墙之隔,居然顿时从荒园的静谧,变作了热闹的街道。沿着这条路往下走,大概不到三百米,就能看见一个小市场。
季风找到一家米粉店,要了两碗牛杂米线,对她说:“来尝尝。”
“要是不好吃,我就把你揍成猪头。”简静坐下来,挑起一根米线。
“你当我空,千里迢迢过来怀旧呢?”他哂笑,斩钉截铁,“保证好吃。”
简静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口。
居然真的很不错,是那种典型的环境不好,外表也不花哨,但老板可能已经做了几十年的手艺。
一碗普普通通的牛杂米线,汤清却鲜,米线劲道Q弹,牛杂脆脆的很新鲜,难得的美味。
“我上学那会儿才12块一碗,涨价了。”他一口气吃掉半碗,又招手,“老板娘,再来一份卤牛肉。”
“好咧。”老板娘走进厨房,一勺捞起一块卤肉,在砧板上咔咔咔几刀,剁出一碟卤牛肉端上来,“慢慢吃啊。”
季风把碟子推过去:“多吃点,管饱。”
简静戳一筷子,卤得很入味。
但她还是要挑刺:“以后不和你打赌了,小气死了,请吃米线还没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