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疑问,包太太不慌不忙,回答说:“我不知道。事实上,我觉得没人想杀他。”
她还反问:“他不是什么心梗或者脑梗吗?”
“不,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是被谋杀的。”简静道,“在你看来,车先生没有仇人吗?”
包太太耸耸肩,姿态曼妙:“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仇人才会想杀了他,也许没有,也许很多。”
“我换一个问法,谁会因为他的死得到好处?”
包太太笑了:“我丈夫和蒙彧。”
黛安问:“为什么不是车太太?”
“慧颖?我不觉得她会杀人,她是那种特别能忍的人。”包太太说着,居然从宽松的罩裙里取出两颗糖,剥开塞进嘴里,像小女孩似的眯起眼睛,“她是一个好女人,坚贞忠诚,永远维持着体面……”
简静道:“或许坚贞的评语并不准确。”
“噢,你是说她和我的丈夫吧。”包太太微微一笑,露出一种奇异的敏锐,“她想报复我,报复她老公,说实话,这让我有些惊讶。”
黛安忍不住:“你不生气吗?”
“当然,她出轨的可是我的丈夫。”包太太啜着糖,漫不经心地说,“但这和谋杀没有关系,我要么杀我老公,要么杀了她,总不回去杀她老公。”
“我听说,车先生对你的态度,和其他男人有所不同。”简静委婉地暗示。
包太太道:“是慧颖说的,对不对?她可真记仇。不过,她的丈夫可不是什么忠贞不二的好男人。”
“为什么?”
“他喜欢容易控制的女人,比如慧颖,她也很聪明,但他可以用婚姻解决她。但遇到他对付不了的……”包太太撩撩头发,眉间蕴出微微的得意,显然自得于自己的魅力。
但她对男人的评价又十分刻薄:“他就怕了,想的不是征服,是退缩,装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哦,他是正人君子,一点没动摇过。”
她瞧着两个年轻的女孩,吐出人生箴言:“男人通常自私又愚蠢,只有在陷入爱情的时候才比较有趣。”
简静说:“但你喜欢被他们包围的样子。”
“为什么不呢?”包太太反问,“看他们犯傻,不也很有趣吗?”
“所以,你对车先生没有恨意?”简静转回到正题。
包太太道:“为了一个男人搭上人生,就好像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