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就凭他?”康社长哂笑,注视着儿子,眸中熠熠柔光,“是你。”
“你这么大一点。”她比划着小婴儿的大小,“才几个月,我不抱你,你就不肯睡觉。你说,我怎么去和人家拼命?”
康暮城怔住。
康蕾道:“你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静静,就算被她讨厌,只要她能好好的也就值得,对不对?你有没有想过,静静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已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自嘲。
“对,你没法理解,因为你不像她什么都没了。”康蕾一针见血,“但我能明白她的心情——父母没了,你对她再好,也有自己的人生,她只对自己重要,别人没有那么需要她,那她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康暮城沉默。
“你说一千一万遍危险,都一点用都没有,她不怕危险,也不怕死。”作母亲的怜悯地看着儿子,诚恳道,“暮城,你弄错了,要一个人不冒险,只有让她自己不愿意,你明白吗?”
没有牵挂就没有畏惧,只有心底有了在乎的人,才会害怕死去。
这个道理,康暮城听明白了。
于是满心涩然。
登机前跌宕起伏,飞行却平静得过分,没有雷暴,没有气流,无比顺利地降落到祖国的土地。
简静觉得特别累。
或许是两个事件离得太近,或许是寻找A格外耗费心神,她下飞机时,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精神不好,警觉性自然也没怎么上线。
直到身边的康暮城倏然顿步,她才察觉到异常。
眼前冒出了一捧鲜艳的红玫瑰。
超大的一束,比脸盆都要大得多,估计是九十九朵的套餐。直直送到面前,整个视线全被挡住,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露水晶莹。
简静:“???”
第一反应:好新鲜。
第二反应:确实是玫瑰,不是月季。
第三反应:谁干的?
她仰头,看见宗洵美的笑容。
旁边有人开始掏手机拍照,女生们压抑住激动和兴奋,各种围观,窃窃私语:“是不是要求婚?”
“啊,这男人好好看,像明星。”
“天啊,好幸福。”
简静:“……”
她费力地抬头,瞪着对方:“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