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很少有魔法师, 传送阵只有在南方几个繁华的城池设立,从王城到要塞都得自己走的……”兔子被纪迟提着领子挂在雪橇车上,凄凄苦苦地说, “我一只这么小的兔子,哪里能独自走到边境?刚出王城就会被野兽叼走的……”
“哦, 我哥哥就是这么丢失的, 他当时只有八个月大。”兔子补充。
纪迟头疼地把兔子从车把上提了下来,顺便薅了一下它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的绒毛——啊!这也是个毛绒绒的国度!
手中柔软顺滑的触感冲淡了他仅存的一点无奈:“那你就不怕我半路把你卖了?”
兔子扭过脑袋,用一种‘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眼神看他:“马库斯大叔不是说了吗?你闻起来是个好人。”
它伸长脖子, 凑到纪迟的袖口用力嗅了嗅, 雪白的脑袋上下点了点:“你的味道很干净, 我很少闻到过这样的气味。”
纪迟狐疑看它一眼,也抬起胳膊闻了一下——除了外套表面上一层防风材料淡淡的油脂味道, 并没有多余的气息,看来兽人的生理构造也和人类完全不同呐……
想到这里, 纪迟突然意识到兔子也是个兽人, 也会变成人类。
他戳了戳兔子, 在它好不容易梳理平整的毛发上戳出一个浅浅的坑:“你在外面不变成人类吗?兔子的形态会不会不方便?”
兔子:“我也想啊, 但是只有成年的兽人才能变形。”
纪迟一懵, 觉得有些不妙:“等等,你还没成年?!那你还有多长时间成年?”
兔子张开爪子, 高兴地数了数:“我们兔子六岁就算成年啦, 我只剩五年就可以变形啦~”
纪迟眼前一黑!好个只剩五年!
“你才一岁, 父母就同意你自己在外闯荡了?!”纪迟不敢再动这只北国未来的娇嫩花朵。
兔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父母?他们单单今年就生了十三个孩子, 当然管不了我们,我们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呢,对了, 我给自己取的名字是泽弗奈亚·弗兰西斯·亚伯拉罕,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纪迟根本没听清那串比魔法咒语还要长的名字,飞快赞扬:“很不错,弗兰西。”
兔子叹了口气:“算了,也不指望你们人类的记忆力了,我允许你称呼我的小名西拉。”
纪迟不和一岁的婴幼儿计较,他盘腿背靠在雪橇车车壁上,高高竖起的坚硬杉木板挡去了刺骨寒风,他将怀里的地图展开,对西拉说:“我选的是横穿雪原的路线,虽然危险程度最高,但也是最快的。”
西拉对地图熟悉万分,不用看就知道他在说哪一条路线,小白兔窝在箱子里不安地动了动:“就我们两个会不会太危险了?我当时制定这条路线的时候是想和冒险队一起走的。”
纪迟惊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