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间,阻隔了凌冽的风雪。
夏时初睁开眼,顺着伞柄上骨节分明的手,看向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伞外的盛怀扬,心微微一磕。
“车在哪儿?”他的声音裹着风雪而来。
“前面。”她快步带路。
快到车边时,盛怀扬突然说,“钥匙给我。”
“嗯?”
“我开。”他举着伞将她送到副驾,拉开车门。
夏时初仰起头,凝视着他肩头和头发上白色的雪花,藏在衣兜里的手微微蜷缩。
“不上?”他问。
夏时初慌忙收回视线,弯身钻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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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令原本就拥堵的北城交通几近瘫痪,车子以蜗牛般的速度缓慢爬行。
盛怀扬开车极为安静,上了车后便没再开口过,起初她还颇觉局促,到后来索性当找了个“代驾”,彻底忽视他的存在,自顾自玩着手机。
正胡乱刷着朋友圈,跳出来一条群消息,是mike在喜宝之家发了一张照片,并她和盛怀扬。
翻到咱们的第一张全家福
同样的三人一猫,不同的是,无论猫还是人皆稚嫩许多。
照片里,她和盛怀扬都穿着白色毛衣,她扎着高高马尾辫,怀里抱着喜宝靠在他身上,脸上洋溢着青春灿烂的笑。而盛怀扬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弯着唇,露出嘴角边浅浅的小梨涡。
两张照片,一上一下,是交错了6年的时光。
刹那间,那些收拾妥帖的情绪倾泻而出,就像猝不及防被拉开柜门,好不容易才塞进去的杂物哗啦全滚出来。
遮挡不及,更无力接住,落了满地,一片狼藉。
她喉咙猛地一酸,慌乱地扭头望向窗外。
外面的世界已被堵得水泄不通,整个城市笼罩在灰蒙蒙、湿漉漉的天光里,红色的尾灯绵延向前,仿佛通向无尽的远方。
她盯着斜前方的车标,慢慢调整好心绪,待到平静时扭头,不期然撞进盛怀扬的视线。
心微微一缩,她没有移开眼,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他脸上。窗外的霓虹落在他眼底,如明月印在深潭。
空气像她被卡主的喉咙一般,紧得令人憋闷。她几次试图启开如被黏住的嘴唇,却发现竟是如此艰难。
静滞的车厢里突兀地响起手机铃声。
夏时初闻声看向他放在中控台的手机,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