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偶尔会做梦。
梦到那些已经不在了的人。
那些梦境每一次都不一样,但都大同小异,无论是什么样的开始,最后都会以深夜湿冷的空气为终点,从虚构的情节中清醒,回归现实。
由[隐]带来的遗物中,只有鳞泷在她临行前交给她的一柄已经折断的日轮刀和破碎的祛灾狐面。
富冈义勇还记得当天晚上他做了噩梦,梦里也是同样的场景。
惊醒过来之后看着冷情的屋内,起身走出屋子,等看到那插着半截日轮刀的小土堆,才知道那不完全是个梦。
没有找到遗体,便只能以那张狐面代替她入葬了。
一连好几天真菰都在哭,锖兔虽然看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可是练习时的呼吸却乱了,毕竟他们从被收养起,就由她照顾着。
已经失去够多了,如今无法接受也可以理解吧。
不过就算不能接受也不得不接受。
鬼从不会给他们选择的余地。
于是他们能做的只剩下拿起手中的日轮刀,斩杀更多的鬼,势必终有一天将鬼舞辻无惨斩于刀下,结束所有被鬼所害之人的苦难。
那天之后富冈义勇就很少做梦了,但有些时候也还是会梦到。
梦里的少女穿着熟悉的羽织,一如最初时见面的那样,温柔耐心的摸着他的头发,用轻柔地声音安慰他说[义勇已经很努力了]。
不,他还不够努力。
只是靠着现在这样,根本不足以打倒敌人。
可是富冈义勇还是忍不住会在这样的梦境中放松下来,给自己紧绷的神经一个喘息的机会。
他不讨厌这样的梦,但是又会时不时质疑自己是否有资格在有着少女的梦里这样的松懈,但每一次她都会告诉他[没有关系,好好的睡一觉吧]。
于是在梦里他比现实中反而更加的容易疲倦,放松下来之后,再次睁眼便已经是早晨了。
这是头一次梦里的她和自己说那么多话。
富冈义勇困惑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她和那一日离开之前相比似乎没有什么区别,要说不同的话或许是羽织内换上了不一样的衣服,身形也比那时更成熟了一些。
是他潜意识认为过了那么多年,她要是还活着应该也已经长大不少了吧。
原来如此。
真理发现富冈义勇沉默了片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