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瓶泡了药材的白酒放到乐安面前,又翻出老旧的旱烟也递了过去。
“喝酒、抽烟、烫头都有了,纹身说吧,你想纹什么?”
乐安瞪大眼睛,眼看着折阳拿了笔墨过来,她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随便、随便什么都行。”
“是吗。”折阳沾了墨水,扯过乐安的手,直接在她手背上画了一朵线条简单的向阳花,虽然是黑白的,但惟妙惟肖很逼真。
“特殊材质,应该一个月不会掉。”折阳说着。
他话音刚落,面前立刻伸过来一只白骨手。
折阳面无表情地推开,白骨不依不饶的再次伸了过来。
见他固执,折阳干脆用笔上未干的墨迹直接在白骨的手背画了个黑乎乎的大叉子。
画完推开白骨去洗笔,回来的时候看到白骨捧着自己的手,眼眶中的两点红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手背上的大叉子看,时不时还用另一只手摸摸,万分珍惜的模样。
折阳胸口立刻像堵了一口气,他走过去拍开荆悬的手,冷声道:
“不过是个大叉子有什么可珍惜的。”
一身厄气的白骨在折阳面前乖巧的像个玩具,被拍开手也不生气,反而轻轻拉过折阳的手,在折阳的掌心用指尖缓缓摩挲起来。
折阳起先没在意,渐渐敛了眉眼。
白骨的指尖划的歪歪扭扭,像是有些生疏,他正慢吞吞的在折阳的掌心写字。
从弯弯扭扭到横平竖直,他在重复写着两个字。
折阳。
折阳折阳折阳。
他还认识他。
哪怕丢了一半神魂,哪怕只剩下一副白骨,哪怕被杀戮本能占据。
在荆悬满是杀戮的本能里面,真的有他折阳的一席之地。
折阳收紧掌心,将这两个字包裹起来。
他突然站起来,重新取了笔墨,擦去荆悬手背上的大叉子,捧着他的手骨,在沟壑的手背骨骼上,小心翼翼地画上了一棵楠竹,枝干遒劲、宁折不弯,一如曾经的荆悬。
“荆悬,我等你慢慢长肉,慢慢恢复,等你恢复了,我一定要问问你,为什么当年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
“胆小鬼。”
折阳:你什么时候长头啊?顶着骷髅头也太丑了点。
荆悬:红豆眼宽面条泪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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