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旧铁门前,折阳盯着铁门上的污渍看了看,选择用脚尖踢了踢门。
门很快打开,小间里的一切几乎从门口就能收入眼底,四十来岁满脸沧桑的男人茫然地看着折阳几人,腿边紧靠着一个小孩子,身后同样不算年轻的女人正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你们是?”李建业迟疑片刻问道。
折阳也不自我介绍,直截了当地说:
“杨守诚认识吗?”
提到杨守诚,李建业的神情就不太好,像是羞窘又像是别的什么,他直接要关门,被折阳抬脚抵住,任李建业用力到脸发红都关不上。
荆悬见此,也一脚踢上了门,差点把杨守诚震趴下。
折阳不废话,继续说道:
“杨守诚死了,知道吗?”
不停推门的力道消失,李建业脸上出现一片空茫的神情,片刻后才嗫嚅道:
“你说老师死了?”
折阳收回腿,看了眼还踢着腿的荆悬,抬手拍了他一下,荆悬这才跟着收腿。
“明天下午六点,郊外公墓,去给杨守诚扫墓。”
说完折阳就走,看也不看身后许久都无法消化这个消息的中年男人。
几人下楼,荆悬撑开伞,走到折阳身边,替他挡住了头顶的小雨,任由自己半边肩膀露在外面。
折阳自己手里拿着的伞一直没有撑开过,他侧眸扫了一眼荆悬的肩膀,沉默着往荆悬身边靠了靠。
荆悬立刻抬手要揽住折阳的肩膀,被折阳挥手拍开,荆悬这才安静。
来之前乐安还一直担心折阳会不会真的打断他们的腿,把他们绑过去,后来她发现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折阳。
第二个要见的人叫秦晓阳,住在另一片筒子楼,看样子生活过得同样不好。
秦晓阳过了很久才来开门,听到折阳说杨守诚死了并不惊讶,他只是打开自己家里小屋的门,给折阳看里面并排挤在小床上的父母。
父母二人全部瘫痪重病在床,目前已经负担不起医药费只能从医院接了回来。
折阳注意到房间一角摆着一大盆煤炭,房间内的窗户全都关得很严。
“我不敢去见老师,我欠了老师很多钱我知道他过世了,可我依旧不敢去见他我没勇气也没出息”
“我们六个,只有我知道老师去世了,我没告诉另外几个。”
折阳听着秦晓阳的话,依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