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再将谢骛清的行事做派里里外外掂量了一番,最后下了结论——万万去不得。
“昨夜宿醉,头疼得很,是没什么胃口了,”邓元初一手扶额,卖着可怜,“能不能先让我睡几个时辰?”
谢骛清无可无不可。
邓公子如临大赦,死活不肯多坐,讨了西厢房的一张床睡去了。
谢骛清见人一走,便去衣架旁取下了何未的大衣和他的军装,掀帘出来时,被何未夺走了其中一件:“我想看看你的军装和佩刀,等我一会儿。”
她的大衣还在谢骛清手里,被拿走的是他的军装。而夺了衣服的姑娘早进了卧房。
谢骛清不大懂军装和佩刀为什么要摆一起看,但至少懂得,女孩子的心事摸不透便不要强行追问,留一线余地才好相处。
何未背着他,摘去军装上几根细小的狐狸毛。早该想到,狐狸领都要掉几根碎毛的,她大衣是白色的看不出,他军装是深色的,虽没粘多少,却醒目得很。
她很快弄妥当,正要出去,瞥见临窗书桌上有两长条的白纸。它们被一方砚台压着,静躺在窗棂的斑驳影子里,写着:
你我终将成尘成土,唯华夏之山海永存。
这字她认得,是谢骛清的,想必是给赵予诚的挽联。寻常挽联都是缅怀去者的字句,谢骛清的这副倒不忌讳,连着他这个生者都写进去了
“好看了?”帘外人问。
“啊,看好了。”何未抱着他的军装,低头而出,险些撞进谢骛清怀里。
“不是看佩刀吗?”他问,“不见你过去。”
“你锦被没收,我不好过去。”
谢骛清被惹笑了。
他睡到半夜起来研墨写字,再没回去床上,没注意这些小事。
何未从进屋见锦被,便想问他为什么不回六国饭店住,后来想想,怕是他这两日不想应酬谁,留在了百花深处,于是话到嘴边改成了:“林副官不帮你吗?”
“我的事历来都是自己做,这卧房,”他又笑了,“从我入住,你是第二个进去的人。”
她没吭声早知道不进去了。
他接了军装,边穿上,边出去了。
谢骛清自然不会单独带她去,两人未到米市胡同,早有人在谭家菜候着。他在京城像入了酒池肉林,天南海北来的朋友日夜相伴。今日来这处吃饭的决定下的仓促,来不及多安排,只约了三个女孩子,两左一右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