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笑着道:“对盐号这件事,我是身轻言微,没什么说话资格的。”
那穿着和服的老人家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二小姐谦虚了。何家有艘万吨级的海轮,专准备做盐运,想来在这上面还是有想法的。更何况,说是官督商办,一开始能拿到盐号批文的,还不是你们这些大户。”
这个老头是清政府官场出身,比那两个洋人和一个翻译懂人情世故得多。
“而且,产盐区都在沿海口岸,谁不知道何家和沿海口岸关系好?这关系可是从民国初年开始的。更何况天津有这么多大盐厂,盐厂是盐号的供货源,有多重要不言而喻。而何家九爷在天津是什么地位,大家有目共睹,怎么能说是身轻言微呢。”
何未笑笑,避重就轻道:“我九叔要知道被大人如此夸赞,比婶婶生了女儿还要开心。”
那个翻译对法国人说完,法国人立刻笑着,说恭喜。
那日本人问长脸老头,老头不大情愿翻译给他听,日本人也跟着法国人,说到了孩子上。
何未惯于打太极,借着这个机会,扯得越来越远。
日本人和法国人,加上那个翻译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唯独那个长脸老头不悦,却碍于大家都在说喜事,不好打断。
猫儿突然从茶室跑出来,一跳,落到她腿上。
九叔养得这只猫极有灵性,跟着九叔见客人多了,一旦见主人气场不对,想结束这场会客,就会闹着来撒娇。此刻便是。
她摸着猫背,叫扣青去端新煮的糖水。
小婶婶及时雨一般跟着扣青进来,陪着这几位客人和何未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个时辰,等送走客人。何未抱着猫,去了茶室。
何知卿睡了足足一夜,正怡然自得地喝着茶,大拇指上的扳指颇有节奏地敲着矮桌,哼着曲儿,见她来了,笑着接过猫:“为了这个盐号,好几轮人来见过我了。英国法国,今日又是日本人。照我看,你带斯年尽快回北平,不用等这里的满月酒。”
天津和上海都是租界多、洋人多,因此麻烦也多。九叔的考量是对的。她心不在焉“嗯”了声。
但谢骛清如今到了天津,她怎么可能安心走。
她挨着九叔坐下:“九叔,你能不能帮我问出他在天津的落脚地?”
何知卿瞧着她:“照我看,他是不想让你见到。”
“我知道,”她反问,“可若是婶婶病了,不让你知道,你还能安心在这儿喝茶吗?”
何知卿想了想,也是。
打开床头的矮柜抽屉,翻出一个手抄的电话簿,翻找着,打了几个电话出去。何知卿留了个心眼,顺便问了郑家。
何知卿挂了电话,说:“既然他能突然出现在天津,就是周密安排的,未必能打听出来。耐心等等。”
消息在午后传来。
无人听说那位谢先生,倒是郑家最近事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