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此。他遇到了自己的母亲劳伦提莉亚,聪慧的提莉亚仅从自己到场的时间便推测出击剑课为推托之言的可能性。但她并没有问冈萨洛帕达尔卡“为什么推托”,而是问着“怎么了?冈萨洛?”。
如果是前者,冈萨洛或许还有反击的可能,向自己的母亲撒娇,向她倾诉今日感受到的种种不协调。可她只问了后者,与父王、大臣、合作者问出同样的问题。
心什么的,根本不需要。他只需要像一个完美的王子一样,对母亲道歉并作出解释就可以。不需要什么合理的理由,哪怕是心情不好这类的说辞提莉亚也会轻松揭过。
“抱歉,母后。我下午感觉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了会儿。”
“是吗?维尔贝克联系医生了吗?”
“请放心。医生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最近多注意休息。国王陛下已经回国,你也可以放松一点了。”
看,明明是漏洞百出的借口,他的母亲依然轻松揭过。冈萨洛帕达尔卡终于明白下午感受到的不协调是为什么。
问候、亲吻、拥抱、下午茶一切如同被写在书中列出每一步的仪式。精确到每一分每一秒,连对话都被提前书写的仪式。
心什么的,根本不需要。他们只需要依照书中所写的步骤逐一完成,便是外人眼中的模范夫妻,大臣眼中的恩爱情侣。
这就是证据。在大臣眼里,国王陛下草草结束了封赏,与提莉亚喝一下午的下午茶,便是他们恩爱的证据。
心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只要完成步骤便足够了。证明两人恩爱的证据还有很多,比如只生下一个皇子,不碰别的女人,不断赠予王后的珠宝。
这些言行,即是证据。
换而言之,这些步骤便是在进行一场仪式——一场证明二人恩爱的仪式。
挖开二人的心脏,也不能证明他们的爱意。可完成仪式,却可以。
所以心什么的,根本不重要。想证明二人恩爱只需要完成仪式即可。
冈萨洛帕达尔卡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什么样的人才算活人呢?是心脏会跳动吗?是血液会流动吗?是身体保持温暖吗?是会说话吗?是会行走吗?是会微笑吗?
如果家不可称之为家,是否人也不可称之为人?
意识到自己同样在进行仪式的冈萨洛下意识地想要冲破牢笼,他向自己的母亲质问,本来有关国事的内容父子俩都会心照不宣地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