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出生起额我是在何时、何地出生呢?完全不知道。
我是如何长大的,也不明白。
当我拥有意识时,当我认清了“我”的存在时,我已是能将鬼当作点心吃下的存在。
从混乱中醒来的我,对天空、对建筑、对土地都充满了兴趣。所以我一路走,一路看。
而这样的生活又过了多久呢?不知道。
反正,我走了大半个世界,学习人类的语言。有人想杀我,有人想救我,还有人对着我央求。但是,那些人的脸、那些人的名字我已经全部忘了。
“等等,你到底活了多久?”李铭打断了回忆,惊讶地问道。
“不知道。”张帅回答,“我只在科学院见过钟表。外出的人基本不会带着它,那玩意儿声音大得很,容易把鬼引来。”
“所以你们平时也不怎么说话?”
“应该是。”
“应该?”
“在堡垒里偶尔还是会说话,不过出任务时一般不会成群结队。”
你问我不成群结队的理由?当然也是鬼。
正如人能感知到鬼的存在,鬼也能感知到人的存在。越多的人,就会吸引越多的鬼。而在我的世界,鬼与人的数量之差大概有千倍吧?
经常出现一个城市里全是鬼而没有人的情况。不过,对我来说,这种情况反而更好。
我对鬼纹的控制还没到细致入微的程度,时常有控制不住溢散的情况。居住着鬼的城市,反而是我最自由的地方。
所以,我们其实也不群居,都是各自找地方住下。一个地方被鬼发现了,就去寻找下一个。不少人会选择住在车上。别怀疑,车和枪支之类的工具还是有的。只不过也被科学院改良过了。
然后结伴而行还有其他问题,鬼可能混在人群之中,也会出现鬼纹失控化身为鬼的情况。所以,一个人行动也是对付一个城市的鬼,两个人行动对付的鬼却不是两个城市的鬼,而是更多。
再来,还有分配品的问题,找到的东西归谁呢?到时候又是一番抢夺。
这么一想,结伴而行除了添麻烦似乎没什么好处。
一个人会死,两个人一样会死。不会因多一个同伴而多一份安全,反而会因多一个同伴而多出一份危险。
所以,单独行动反而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规矩。
只有一个地方是例外——科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