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铭不通诗歌,露出疑惑之色。
詹知侃侃而谈,“公子可知,写诗亦有三层境界?”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以及,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詹知微微一怔,周稽已与柳明下起棋来。张帅则背靠木栏,一动不动。
“公子好文采,不过却与写诗三重境无甚关系。写诗第一境乃入门境,讲究平仄押韵、对立工整。第二境为登天境,用词华丽,内容匮乏,看似精妙,实为空洞。其内多无思想,堆砌典故。第三境为归墟境,至此境界即返璞归真,以情写诗,情至诗出。游仙一诗,看似宽泛,却时刻围绕帝王、百姓、山河。读之可通游仙传内百姓疾苦。”
“你看,这句帝王举手摘星辰”詹知提笔写下,“人又怎摘得星辰,故为隐喻,意指帝王坐拥天下,可任意妄为。”
“再看此句,乞儿觅得桃源处。虽言乞儿,可谌言帝在位时期,天下除去官僚豪绅,只剩乞儿,并无平民。此句便意指百姓渴望安居乐业之所,期盼皇帝让位。而后几句,便是用青楼妓女,新老更替,代指朝代更替。最后唇红珠霞金缕衣,观者遥问天女名。即为战事已了,天下太平。”
詹知又感叹,“当时谌言帝以其反诗,倒也并非无凭无据。”
“詹兄,你认为游仙诗乃讽今之诗,我却不然。”
“公子有何高见?”
“世人皆知仙不老,仙人酒醉怜君老。你忘了此句。如若作诗之人妄图讽今,何故编造个不老泉。去掉前三句为何不可?”
“可能他身份特殊,不便直言。需以游仙自称。”
“这也不通。若他有心,随游仙传里所述,怜百姓苦更为合理。何故写道怜君老?”李铭道,“詹兄方才所言,乃由后往前推论。可一般人看诗,该由前往后。世人皆知仙不老,仙人酒醉怜君老。才该为第一句。意为仙人酒醉,怜惜世人易老,故留下不老泉。以此类推,接下来,该讲述不老泉所在。”
“第二句方才已分析过,暂且不谈。第三句,挥毫泼墨洒山河,是否便为舆图?舆图由笔墨所画,舆图之画亦为山河之画。后半句山河颠覆又几何,我却不明。再往下,思路却十分跳脱。不过以之前所推,应当藏有不老泉具体位置。”
詹知沉思道,“可后几句,便是没有典故了。”
“桃源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