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破了旧有的牢笼,开始寻找起过去不会接触到的世间的真实。
舒琳后来经常去图书馆。
“中流的家庭,教孩子大抵只有两种法。其一是任其跋扈,一点也不管,骂人固可,打人亦无不可,在门内或门前是暴主,是霸王,但到外面便如失了网的蜘蛛一般,立刻毫无能力。其二,是终日给以冷遇或呵斥,甚于打扑,使他畏葸退缩,彷佛一个奴才,一个傀儡,然而父母却美其名曰听话,自以为是教育的成功,待到他们外面来,则如暂出樊笼的小禽,他决不会飞鸣,也不会跳跃。”
不可思议,高中时最讨厌看到的作者、最讨厌看的书籍,如今却能看得津津有味。
“穷人的孩子,蓬头垢面在街上转,阔人的孩子,妖形妖势,娇声娇气的在家里转,长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会转,同他们的父亲一样,或者还不如。”
舒琳就在这些图书中,逐渐学会了思考。
不是思考微积分、概率论,也不是思考舍友、同学的人品与道德。而是在思考,她所生活的世界几分真?几分假?
父母的话可以信吗?同学的话可以信吗?书本的话可以信吗?它们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仅仅为欺骗笼中鸟而制作的生态花园呢?
舒琳不断思考、不断将理论与现实进行对比。渐渐的,她发觉世界或许不是那么回事。
母亲每周打过来的问候更像是在对她的朋友证明,自己是个合格的母亲。
父亲则是将他的事业情怀寄托于自己身上。他苦于本科学历许久,事业基本没有上升的可能。于是便将自己物色的好专业、好公司给了女儿。等她积累了一笔钱,再去完成他的商业帝国。
而同学间的情谊更是可笑,只有在有利可图的时候才会提起“我们是同学”。比如b,平时从不打扫宿舍,等她值班时,就会说,“我还有事。你替我打扫一下吧。”
而如果她拒绝了,b就会接上一句,“我们是舍友,帮忙一下不会怎么样。下次我也帮你扫回来。”
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舒琳看见的东西不一样了。
“人类总是会把新买的东西当做玩具,到处把玩。”
“谁?!”
舒琳猛然起身,现在是凌晨两点,这间阅读室只剩下她一个。那么,是谁在说话?
身着红黑色晚礼服的女士坐在沙发上看她。而那个女人的眼睛竟然是幽紫色。她戴着半透明头纱,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