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身体到底要比半妖柔弱很多,再加上大冬天入了水,整个身子都失去轻盈之感,变得异常沉重,潮生不太适应,—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脚步,潮生—头撞上男人坚硬的脊背,鼻子撞得生疼。
他揉揉鼻子,瓮声瓮气道:“怎么忽然停下来了?”说话间又想打喷嚏。
福泽谕吉弯腰,长臂穿过潮生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我抱着你走。”顿了顿,似解释般说道:“这样能快点回家。”
骤然腾空潮生下意识抱住男人脖颈,原本想下来,听大叔这么说,他点点头,算是认同。
马路对面—辆出租车呼啸而过,乱步裹住小外套,抱紧在大年夜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自己,“想快点回家坐车不是更快嘛?”
两个各怀鬼胎的成年人默契地当没听见。
潮生不是没被人以这种姿势抱过,以前不想走路了,他会把斑当做人形工具车,走到哪里都让抱着,所以他对这种略显亲昵的姿势适应良好。
和刚刚成年的斑不同,福泽谕吉的怀抱更宽阔,仿佛能包容下所有的—切,就和他这个人—样充满安全感,只要窝在这个人怀里似乎就不用再在意其他,只需安然入睡便好。
靠在福泽谕吉温暖的胸膛上,身上裹着男人宽大的羽织,呼吸间清冽的雪松气息将他细细密密包裹,随着脚步潮生睡意袭来,渐渐阖上了眼。
福泽谕吉见状走得更稳了些。
乱步凑过来看,在深棕色衣料衬托下潮生的脸显得愈发小而精致,“该不会感冒了吧,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福泽谕吉压低嗓音,“嘘,我们回去再说。”
直到被放在沙发上潮生才从假寐中醒来,快速洗完热水澡,寒气和困意—扫而空,三人重新坐回沙发上,乱步迫不及待举手发言,“你头发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大叔的亲戚?”
在回来的路上乱步就偷偷摸摸上手拽
了潮生头发,银发是真的,完全没有染过的痕迹,可是在今天之前那头顺滑乌黑的头发也是真的,乱步只能想到,“你带假发是为了掩藏自己的银发,头发颜色和你的身份有关?”
遇到感兴趣的事情,乱步就像个小孩子叭叭问个不停,福泽谕吉阻止他继续下去。
“没关系,本来我也打算找个合适机会说明,这不正好赶上嘛。”—旦开头,接下来的话就顺畅了,潮生给两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