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疤上头,很清楚消除疤痕这回事,最要紧是内服外敷相配合。这冼郎中,居然连外用的药都不开
薛夫人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不耐地追问:“你就说,吃了你开的药方,这姑娘头上的疤,多久能消去?”
“这个”
冼郎中为难地搓了搓手:“薛夫人,我医术不精,这姑娘额上的疤实在太深,吃了药,或许能减淡一两分,但若想完全祛除,只怕若是疤痕靠里一些,或许还能用头发遮盖,可这姑娘的伤,就在眉骨上方我这就写药方,无论如何,姑娘先吃一段日子再说。”
吃了药,伤疤能减淡一两分,那又如何?到底这疤还是在她额头啊,吃不吃药有什么区别?何必再让薛夫人浪费钱?
“不用了,多谢您。”
叶连翘摇了摇头,站起身冲薛夫人笑了一下:“薛夫人,咱们走吧。”
站在医馆外,叶连翘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这位冼郎中是清南县最好的外伤郎中,他都无计可施,也就是说,求医这条路,几乎是行不通的了。
能够坦然面对脸上的缺陷是一回事,但得知自己的疤很可能要陪着自己一辈子,却又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
说穿了,她也只是个年轻姑娘而已,真的没办法不失望难过。
薛夫人从医馆跟了出来,拉着她的手急吼吼道:“你怎么说走就走?冼郎中派不上用场,咱们再瞧别的大夫啊!我回去之后,也会再想其他办法,我家老爷”
“夫人,方才我倒忘了提醒您了。”
叶连翘打断了她的话:“您如今正在用生发方,饮食方面需得注意一些,油腻辛辣的东西不要吃,像芝麻、核桃这类物事,虽对生发有好处,却并不适合您,最好连碰都别碰,平日里多吃点鱼虾、豆腐,越清淡越好——今天耽搁您多时,实在抱歉,这会子我还得去松年堂一趟,咱们明日见。”
说罢,扯着小丁香转身离去。
薛夫人在她身后叫了两声,不见她应答,只得叹一口气,上了轿,往木棉胡同去了。
姐妹俩慢吞吞行至松年堂门前,由始至终,小丁香一直死死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曾说。
大堂内弥漫着药香,柜台后的曹师傅包好一包药,不经意抬头,瞧见叶连翘,立时笑着招呼。
“哟,小妹子又来买药?”
“曹师傅。”叶连翘勉强冲他笑了一下,“配醒头香。”
醒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