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院落套着另一个院落,每间院门皆是紧闭,透不出半点声响,就连丫头和小厮们走动时,也都是轻轻的,仿佛深怕惊扰了谁。
叶连翘领着平安,随那丫头绕过照壁,沿着弯曲的窄廊往深处而去,所到之处草木森森,地面上泼了水,四下里湿漉漉。宅子太大,窄廊又曲折绵长,没走两步便迷了方向,只觉得到处都一模一样,叫人心中没来由地有些紧张。她往周围张了张,再回头时,就见那丫头已走到前边去了,忙不迭地赶上,紧紧跟在后头。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天井,那丫头终于停了下来。
“夫人就在屋里。”
她转身指了指面前的三间大房,引着叶连翘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陈列得并不华丽,反而很是素净简单,飘散着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南边摆着一张雕花拔步床,见叶连翘与丫头进来了,便立刻有使女上前去撩开帐子,低低道:“夫人,叶姑娘来了。”
“连翘”
苏大夫人那有些虚弱的呼唤声响了起来。
自打进了这大宅,叶连翘便觉哪哪儿都不得劲,此刻再听见这声低唤,后背上更是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咬了咬唇,走上前去。
苏大夫人半倚在雕花大床上,许是听见脚步声,马上伸出一只手来。
“连翘,你来替我瞧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连翘忙接住她的手,垂眼在她脸上细看了看。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苏大夫人的脸色并不十分难看,既不显得苍白,也没有冒冷汗之类的情况,连发鬓也是一丝不乱,偏生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就像连吸口气都费劲儿一般。
“您究竟哪里不舒服?昨儿便听说您病了,可有请郎中来问诊?”
“你坐呀。”
苏大夫人拍了拍床沿儿,紧接着便是一声长叹:“我估摸着,多半是因为我久未回清南县,对这边的天气有些不惯,刚回来两天,便觉得身上乏力得紧。其实不是甚么大病,饭也吃得下,觉也睡得香,就是每日里懒怠动换,本来是特地回来瞧暮春景致的,谁成想,倒成天在床上躺着了。”
她一边说,一边拉了拉叶连翘的手:“我今儿打发人请你来,给你添麻烦了吧,可有影响你做生意?唉,我原本是不想打搅你的,实在是”
这当口,在屋中伺候的一个年长些的丫头捧了茶来,顺便带来了一只小瓷瓶,和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