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便也只有那个女子能让云起一国之君如此张皇失措。
“风清急报。”离微顿,嗓音沉重,“萧容皇后病危。”
一句话落,云宁止身子微微一颤,后退了几步,抚着案几,整个人,像惊弓之鸟一般紧绷着。
“不,不可能。”轻声呢喃,却似自我催眠。
那个女子,那样狡猾聪明、那样奸诈灵慧的女子,怎么能可能?世间谁能耐她如此?
云宁止不断摇头:“不会的,那是容九,没人能动得了她。”
“是真的,是。”离沉声,字字紧绷,“是昙花一现。”
云宁止重重跌在案几上,脸色发白。
昙花一现……
清冷月下,雨落边境,一望不尽的平原,男子轻叹,怔怔喃着:“昙花一现……”
身子微微轻晃,帐中有男子惊慌大喊:“殿下!”
唇角苍白,紧抿着,萧简自言自语一般,轻喃着:“她怎么不等等我。”
身侧,黑衣男子大惊。
原来……萧容皇后才是他心头的人。
“我就是来见她的。”萧简缓缓合上眼,似乎倦了。
都说三国乱,天下争。
他带了千军万马,只说,来见那个女子。
到底是赴了谁的情深,如此恍然若失。
他呢,一国楚帝,赴的又是谁的情深,拂着案几,指尖发白,久久,他道:“下令,攻打风清。”
离大惊,不及思忖:“事出蹊跷,皇上三思。”
沉默着,云宁止敛着的眸底雾霭沉沉,好似怎么散不去的阴沉,良久,抬眸,重瞳暗影里,只剩深深的暗色:“朕,要去见她。”
离张张嘴,劝阻的话,终归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转动经纶,不为超度,只为触碰那人指尖……也莫过如此吧。
今夜,总归是纷纷乱乱难以平息,至后半深夜,长信殿依旧烛火通亮,人难安寝。
殿外,脚步促然,人还未进殿,里面便传出苍老的声音:“怎么样了?”
宫人趔趄跪下,等不及抹摸头上的汗,哆嗦着:“不行了。”
初夏的天,太上皇慧帝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喊道:“什么叫不行了?”
宫人匍匐着,颤颤巍巍:“皇后中的是,是。”抬头,大汗淋漓,声音抖着,“是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