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去了厨房。炼瑶因为之前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可又忍不住总是偷偷去看坐在对面的巫庆峰。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人也变了许多。
比以前高了很多，也更壮实。以前总是对自己轻言细语浅笑温和，现在轮廓线条却很有些锋利冷硬，不笑的时候有种很冷很疏远的感觉。不过好在看自己的时候，还是能找出那种熟悉的温和。不然炼瑶还真不敢认他。
炼瑶的目光又放到脸上那道明显的伤疤上。这道伤肯定很深，到现在还没完全愈合，显得有些可怕。
目光顺着伤疤往下，停在那唇线分明的薄唇上。颜色有些淡，有些暗，应该是受了内伤还没好，不然应该象以前那样，是好看鲜亮的红润。
巫庆峰知道炼瑶在看自己，之前还是偷看，不知不觉就变得光明正大，居然还看着发起了呆。
他忍不住想笑，又有些紧张。
这么多年雇佣兵生涯，他见惯生死，手上也没少沾鲜血。他知道自己变化很大，蜕去以前的天真良善，变得冷漠而残酷，视生命为无物。他知道他这样子很多人都怕他，只是看一眼，都会吓得瑟瑟发抖。
他极力想要在炼瑶面前隐藏这些，怕她接受不了，怕她会厌恶这样的自己，怕看到她眼中的害怕与疏离。他忽然觉得自己象是回到了多年以前，妈妈刚死，自己等待着大人们决定他去从的时候。那种不安，那种无措，那种无力，再次袭上心头。
他仔细地盯着炼瑶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而让他庆幸的是，炼瑶的目光一直那么坦然明亮，没有自己害怕看到的那些情绪。这让他好受不少。悄悄呼出口浊气，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轻轻地松开。
发现炼瑶的目光放在自己脸上的伤疤上，他抬手遮了遮，怕她会害怕。
“瑶瑶不怕我这个样子吗？”
炼瑶还在发呆。巫庆峰的手遮住伤疤，她的目光又移到了他的手上。
手掌很大，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很短很干净，露出浅色的嫩肉来。指甲的颜色也很浅，有些灰败的感觉。
炼瑶秀气的眉头慢慢收拢，心里有些不满。
这人怎么回事？明明身体重伤未愈，就这样不管不顾地长途奔波。天气这样炎热，刚才在太阳底下站半天也不吭声，当自己是铁打的，不会中暑是不是？
这样想着，炼瑶便有些不满地撅起了嘴。
其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