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炼瑶努力从厚厚的棉手套里将自己的手解放出来,然后将严严实实捂住口鼻、只剩对眼睛在外面的大羊绒围巾扯开,一股白气冒出来,终于能顺畅呼吸了。
巫庆峰替她将身上散落的雪抖掉,围巾拉松一点,然后重新将手套给她戴上,又伸手到她腹部位置,帮她托了托塞在衣服里的热水袋,免得掉下去。
坐在他们后面的林宝看得直捂脸:师傅,你这动作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当当——”
村长见人到得差不多了,敲了敲火盆,示意要开会了。
“大家安静,天冷,咱们长话短说。七老太的事大家应该都听说了。按理她还有儿子媳妇,后事轮不到村里插手。但是现在一直没能联系上她儿子,这人也不能放着不管。我的意思,每家出一点,先收拾起一副棺材将人入土为安。大家说说,有没有其他意见?”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但都只是在下面小声讨论,并没有人出来说话。
两副棺材花不了多少钱,平摊到每家每户就更少。虽说今年收成不好,不至于这点都拿不出。况且一个村的人,这点人情味总还是有。因此,对于村长的提议,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不过现在这种天,要临时做两副棺材不容易,看看哪家有的,能不能先拿出来用用,过后等天气好了做个新的还回去。”
这下大家都不出声的。家里有备棺材的,多半都是替家里老人备的。这也是这边的习俗。就算家里子女不想,老人们也会为自己准备好。既然是为自己准备,自然是花了不少时间准备好木材,东西也是请有手艺的木匠师傅精心做的。百年大事,通常没人愿意将这个借出去。
见没人出声,村长低头吸了两口烟,并没有再多说。大家怎么想的,他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是不好强迫的,就算他是村长也不行。
“行吧,既然没人愿意,那,老木啊,这两天只能辛苦你,替七老太赶副棺材出来吧。”
老木是村里的木匠,原名巫培述,祖传木匠。大家嫌他名字麻烦,年轻时叫他小木,现在成了老木,跟他入了木匠行当的儿子则顺理成章继承了小木的称号。
之前听到这事,老木一直躲着不吭声,结果还是被点到名,脸上露出点不乐意:“村长,这大冷天,木头冻得硬邦邦的,墨都化不开,怎么做啊?”
说实话,他家手艺不差,经常去镇上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