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但现在没人有这个空闲去感慨,全都弯着腰,埋头收割。能早一天收完,就少受一天罪。大家都憋着股气,所有的念想就一个:收稻子。
压力也是动力,原本预计要四五天甚至更多时间才能收完的稻子,在第四个夜晚就全收完了。
脱谷后一半的空壳让村里人一阵肉疼。本来今年的长势就不好,还空了一半,一亩地才收三四百斤谷子,脱完壳也就剩个二百来斤大米。不说去年,连前年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幸好还够家里几口的嚼用,日子再苦一点,好歹能图个饱腹。只是想想厨房里快要空掉的盐罐子,稍稍平缓点的心情再次低落下去。
光是吃饱也不行,人还离不开盐。上次要不是大院匀了些盐出来,根本就撑不到现在。
现在想想,要不是大院几次三番的帮助,村里人哪还能象现在这样过上安稳日子?只怕跟外面一样,早就没命了。
这样一想,原本因为挑水一事再次对大院产生的怨言,这会子都变成感激。人家又不是你爹妈,凭什么要管你?
因为挑水一事而产生的怨气,就这么烟消云散。
这一季水稻收割之后,翻好地,大家都没有动手准备抢种。没见大院上个月收完后,地空在那,啥都没种么?连去年种的红薯都没种。
这说明什么?说明下半年的气候更严酷。
村里人惴惴不安,守着刚够饱腹的粮食,为接下来的日子发愁。
一边发愁,一边开始了之前狼牙二队一样的挑水之旅。
只有自己亲身体会过后,才知道挑水的不易,也更感激大院为村里修的这个大水窖。没有大院的费心费力,这一季的稻子说不定连这二百斤米都收不到。
磕磕绊绊挑水下山的日子开始就没有停下来。
家里的井只剩下浅浅的一层,一天连一桶水都舀不起,只能上山挑水。虽然山上的泉眼出水也越来越少,但比家里的井还是好一点。
水窖已经重新蓄满水,现在每次挑桶水回家,省着点,能应付两三天。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备着几口大水缸,就为了蓄水。估计等山上的泉眼一断,就只能靠着水窖过日子了。
村里的盐再次告罄。巫庆峰装做去镇上,回来时车上多了几大袋盐。白花花的全是精盐。带回村后,五斤粮一斤盐,将几袋盐全换出去,半点没留。
楚南省就不是产盐的地,所有盐全是从外地调过来。如今这时节上哪调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