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先把身子养好。”
耿氏还反过来嘱咐她:“我已然好了,只是这一病着实受罪,所以劝姐姐也要注意身子。眼见要到五月了,京中要热起来了,只怕皇上要往圆明园去住,那边阴凉些,姐姐可别跟我似的贪凉。”
又遗憾道:“可惜这回我身子没好全,多半是不能跟着去了。”
耿氏说的也很准,两日后,皇上便下旨要去圆明园避暑。
苗疆平叛之事已然传来捷报,剩下些扫尾的工作,皇上便也放心放给弘历,准备出发去避暑了。
苏培盛到景仁宫的时候,笑道:“回娘娘,皇上让奴才来传话:这回去圆明园,请娘娘多带些家常用惯之物,皇上打算这回多待些时日,也好好休养龙体:最早也要过完中秋,若是晚,就等十月万寿节过了再回宫呢。”
他说完后,只见贵妃娘娘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出了一回神。
苏培盛也不敢催,在旁边弓着腰站了一会,才见贵妃回神问道:“皇上到底病才好,这回跟着的太医是谁?”
“还是刘院判和常副院判,另一位擅长看儿症的副院判就留在宫里,预备着几位小阿哥和格格。”
苏培盛走后,白宁上前行礼:“明儿就离宫,实在是有些紧呢。好在娘娘的东西素来都极规整,那奴婢这就带着白露去收拾东西。”
宋嘉书颔首:“你去吧,一切照旧就是。”
白宁屈膝:“奴婢明白,书房一贯是娘娘自己收。”
宋嘉书独自又做了良久,透过玻璃窗,见白宁已经带着白露和四个小宫女开了库房,热火朝天的忙开了,这才起身往东侧间的书房去。
她先把近来看的曹大家新写的戏本子收起来,又带上弘历新出版的诗集,再收上几本自己最近在练的字帖。
最后,她停在一只旧箱子跟前。
这箱子是从潜邸带进来的,一只不起眼的乌木箱子,收在她的柜子里,放在厚厚几摞洒金纸和累的几块砚台旁边。
宋嘉书拨着上头的铜纽扣,打开箱盖。
里面只孤零零的躺着一本柔软羊皮封的日历,而这唯一一本本日历,已然撕去了四分之三,只剩下薄薄的纸页。
不知不觉,她马上就要撕完十八本日历了。
她将最后小半本日历放在戏本子之下:方才苏培盛说起万寿节,宋嘉书就在出神,若是她没蝴蝶掉自己的未来,那么今年,不会再有万寿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