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火车轰鸣,拱起——拱起——拱起——呜呜呜呜。
黑色火车冒着白烟远远地从厂里的方向驶来,黑色车身一列一列跟在后面,映着碧蓝天空甚为壮观。
小蓉蓉赶紧捂住小耳朵,背过小身板,这是庄淑芬教她的,每次火车一开过来,庄淑芬就让她把耳朵捂起来,怕对小朋友耳膜不好。
摊主倒是只顾着扶酱油瓶,女摊主在铁路旁边天天开早点摊,习惯了,就是火车经过耳朵里的确吵,摊主重新把白篷子支起来。
火车十几个轮轴连着一起转动,每节黑色车节透着冷钢气息,车身上用白色油漆上写了“碱”的字号,十几列车节不算长,一两分钟就开过去了。
火车顺着铁路远远开走,只剩下一个车尾。
在铁路旁吃早点的人群才算重新复活,活动着手腕端起碗继续吃早点。
“这火车的确吵。”
“风也太大了吧,篷子都翻了几个。”
小蓉蓉低着头,赶紧擦酱油,万一酱油沾在小裙子上,妈妈就不好洗了,但还是沾了两三滴。小蓉蓉叹了口气,又抽了一些卫生纸,擦腿上的酱油。
阳光透过白篷子照在她的腿上。
肌肤被照得晶莹剔透,腿上有淡青色血管。
酱油从大腿上细细蜿蜒到小腿脚踝上。
斜对面小钟睿耀的目光投了过来。
小蓉蓉很不好意思,手上擦拭的动作更快。
阳光照在腿上白花花的晃眼。
她感觉小钟睿耀的视线在她的腿上和她的脸上之间游离了一下。
小蓉蓉顾不得想这些。
刚才火车开过耽搁了一些时间。
腿上的酱油干涸得只剩酱油渍,卫生纸擦不掉了,还是有浅浅的印记,女摊主又用湿抹布帮小朋友擦。
湿抹布倒是快,三下两下擦干净了。
就是小朋友的肌肤被擦扯得有点痛。
小蓉蓉闻到抹布上有一股馄饨汤味,擦完后,她的小腿腿上也隐隐有一股馄饨汤味。
小蓉蓉快哭了。
小钟睿耀还坐在桌子那边看她。
她小身板想钻到地底下去。
可她的小馄饨还没吃完呢。
她一周只有周末才可以出来吃早点,平日都是妈妈下面条吃,她就喜欢吃小馄饨。
小蓉蓉小脸鼓鼓,睫毛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