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嚎叫,那是她们的亲大哥啊。
明明前一天还说好要去医院,后一脚就从最高处跳下来。
整个胸腔崩裂。
救护车赶到时已经救不活了。
庄小妹、庄贤搭在庄淑芬的肩膀上哭:“怎么办,怎么跟妈妈爸爸说,妈妈爸爸那么大年纪……”外婆一连吃了三次高血压药,得知这个消息,后来还是血压高到160。两个月后,老人瘦到70斤。
杨蓉蓉当晚沉默不语地回到房间。
钟睿耀一直看着她,抓着她的手,“我陪你。”晚上她做了一个很久的梦,她以为自己会梦见今晚的舅舅,但是没有,她梦见她住的高楼没了窗户,一整夜风从阳台上呼呼地灌,外面的夜色是黑的。家里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大衣柜没了。
醒来的时候钟睿耀还握着她的手。
杨蓉蓉睡醒后,走到家里那个大衣柜前,仔细看了看。
钟睿耀走过来,跟着她看:“看什么?”
杨蓉蓉示意了一下。
大衣柜那边的角旁多了一滩红色痕迹。像血又比血的颜色浅。上不接天花板,下不挨地。
钟睿耀把她搂紧了一些,“没事,可能是墙纸渗出来的。”
杨蓉蓉:“你怕吗?”
钟睿耀:“不怕。
杨蓉蓉:“为什么?”
钟睿耀:“逝去的人会在天上保护我们。”
医疗队撤离的那一天。
杨蓉蓉楼下一整条街都挂满了感谢红横幅,杨蓉蓉的亲人们把医疗队一直送进武汉天河国际机场。
所有人对医疗队都是感恩的。
医疗队的每一份付出挽救的都是一个家庭、一个生命、一份尽力。
正常的生活重新回归。
全球心理学大师说这是人类历史上一次最沉重的集体性心理创伤。
很多人可能还感受不到它对我们的影响,但那些影响实质上已经发生了。那些心理学家们更清楚每一次事件对人类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转折。
隔年冬天来临,杨蓉蓉一想到去年的场景就止不住打颤,钟睿耀安抚了她一两周才好一些。
一切都在复苏。
春天里了,樱花开了,武汉的热干面再次在清晨的空气中散发着芝麻酱香油的香气。
江边的风很温柔。
武汉的黄鹤楼、好吃的鸭子也再次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