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都还没到有喜的阶段,没有经验,也没有参考,这种感觉非常突然,好像一个孩子从天而降,刚好砸中了她,没有真实感——她只想逃。
“我、我想回家。”清清抓着铁锤的手,手心冰凉,“问问阿娘……”
铁锤头皮一炸,下意识道:“小姐,现在还不能说!”
头三个月胎位不稳,若小姐知道家里的事情,受了刺激,可就全完了。
“老祖宗的规矩,”铁锤神神秘秘的,“除了家里人,前三个月是不能说的,得三个月以后才能说,方才妥善。”
清清不解:“阿娘也不能说?”
“要不,先告诉姑爷?”铁锤试着引开话题,“这是好事儿,您为什么不想告诉姑爷?”
能有为什么?她不敢啊!
“万一、万一夫君不喜欢这个孩子呢?”清清揉了揉脸,苦恼极了,“若他喜欢那就更糟了,现在就管我那么严,知道了以后,估计要把我圈起来养。”
想到那个画面,清清脸都皱到了一起,更想不到要怎么跟他说。
那人可是谢铎,十几岁就敢上门把人往死里打,她还给他用了药呢,万一他不喜欢这个孩子,磋磨她可怎么办?
“那您就更不能回去找夫人了。”铁锤硬着头皮说,“夫人知道了一定高兴,府上一宣扬,姑爷就是想不知道也难啊。”
也是。清清被劝住了:“那先不回家了,就说、就说马上到社日节①了,我得在家准备,走不开,节后我再回去。”
“好好好。”铁锤赶忙答应,“这段时间咱们先好好休息,把胎养好。”
只能如此了。
清清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等回去以后,我先试试夫君的态度,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反正孩子在她肚子里,如果他敢有什么对她不利的举动,她就跑,跑的远远的,让他找不到为止!
铁锤自然答应。两人沿街买了几串糖葫芦和一些糕点,还给白檀带了支簪子。
马车路过将军府,清清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比三年前破败了不少。
本想下去看看,但见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个时候回去,家里人问起来,她也不好解释。只得让车夫掉头,回了谢府。
铁锤在她旁边紧紧捂着心口,表情纠结又痛苦,这一天天的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实在太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