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一听这话,表情顿时有些怪异,眼神明显发飘,刚才针锋相对的那股劲儿忽的没了。
同时一看,心里就明白什么了。
“张护士,钟师傅其实是个挺值得信任的同事,你可以试着放下偏见,与他相处看看。虽然他的确是话少了点,但大男人嘛,话少比话多好,啰里啰嗦的嘴上没把门的天天乱说那些,还不如像是钟师傅这样子习惯沉默的呢。救援中心这边的规矩是哪一队分配到谁就是谁,不是极特殊的情况,总队那边不会想着重新调配岗位,毕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大家都有固定的位置,你不想在你的位置上呆,就必须有另一个人愿意跟你换,不然的话,人家团队相处的好好的小组因为你被拆的四分五裂,这样也不合适。所以,在咱们这边,遇到事情还是要想办法自己解决,总去麻烦领导,对你个人的发展也不好。”
这些可以说,真的是再良信不过的建议了。
张冬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值班室内走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有点失重的感觉。
太阳光真的很炽烈,他本就没睡好,抬头望过去的时候,整个人不由的产生了无比严重的晕眩感。
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在问自己,跟钟景洲结下心结的那一天,是怎么回事来的?
张冬的鼻子一酸,整个人跌入到了回忆的深处去。
这件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两年前,他在六月末完成了在校的最后一场考试,七月初办理毕业手续,他挤在一群女同学的正中间,拍了一张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的毕业照,给自己的卫校生活,画上了一个歪七扭八的句号。
他,张冬,毕业了。
怀里搂着毕业证,毕业即失业。先在家里边过了几天黑白颠倒的生活,白天追剧晚上打游戏,饿了吃外卖,无聊了跟同学出去玩,日子过的很是潇洒。
张冬他爸名叫张大同,在商业街那边有个两平米的小店面,不管风吹下雨,就坐在门口休鞋。早些年,生活条件不好,人们都很爱惜自己的鞋子,一双鞋穿坏了都要来修修补补,能凑合就凑合,所以张大同的生意很不错,好的时候每天能有一两百块的进账,维持父子两日常的生活,然后再供着张冬把卫校给读完了。
可是后来,所有人的生活都渐渐变好了起来,鞋子坏了直接买双新的,来修鞋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张大同转变思维,由修鞋改成了擦鞋,依旧还是能维持生活,但比从前辛苦了不少。
这种手艺人,忙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