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医生,他没有资格开出处方
理智在时时提醒着夏沫,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曾经因为这件事而据理力争过。
难道只因为知道了他和廖妈妈的关系,便要把原则放下了吗?
“我我一个人可以的,你给我做助手就可以了。”夏沫干巴巴的说,她得努力不要伤到了钟景洲的自尊心。
“我开出来的方子,都给你过目,你觉得可以再去实行。这样,就还算是你在看病人,我依然只算是你的助手。”钟景洲现像是知道她脑子里的想法似得,拢了拢他的口罩,感觉不能完全把胡子给塞进去,就又拿起来一只,以叠戴的方式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不太好吧。”夏沫的声音弱弱的,她觉得自己好像要被说服了。
一个大娘领着孙子,已经坐了下来。
寒暄了几句,大娘说:“夏沫啊,我这几天晚上总是睡不好,后脑勺一片都在痛,这脑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了什么了,已经好久没睡好觉了,经常是好不容易睡着,突然就像是有人在脑子里扎了一下似得,直接给疼醒了。”
大娘的孙子,鼻子上挂着两道清鼻涕,脏兮兮的,眼神还有点呆滞,并不像是同龄人那样活泼好动。
夏沫已经开始在检查大娘的头痛了,钟景洲跟那个孩子对视着,他皱着眉,孩子也皱着眉,他不开口,孩子也不开口,他不掉转视线,孩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一眨不眨的。
有问题。
钟景洲拿了一根棒棒糖,还有一张湿纸巾,他递到了孩子的面前。
“你自己把鼻子擦干净,棒棒糖送给你。”
孩子伸出手,想要抓握。
钟景洲也没有躲开,但他很快就发现,这孩子的双手用力时不协调,简简单单的一根动作,对于他来说,做起来并不容易。
大娘见钟景洲在逗孩子,叹了口气说:“这孩子从生下来就是这样,我想等他爸妈回来的时候,让他们带他县里的医院看一下。可是,从年头盼到了年尾,他们还是没回来,总是说工厂里忙忙忙,请一天假要扣掉好几十块,的确是不少钱,可那些钱能有孩子重要吗?”
“我来给他检查一下吧。”钟景洲把孩子接了过来。
对于陌生人的碰触,孩子完全没有任何抵触,钟景洲要抱就抱,对于他来说,也就是换了地方坐着。
夏沫在给大娘做检查的同时,还要分心去关注钟景洲的那边。